等上完了四国课,今天再没有别的课程,宁朔和乘白在山中庭中央找了地方下棋,一边远远看着废弃的女生浴池通道。找准时机是个不大不小的挑战,要完全没人在附近是不可能的,但时机得当,找一个没人注意的时刻并不算难。到了晚饭时,他们终于看准了机会,一路摸索过去。
一切和上一次一样。浴室,机关,地道,区别就是这一次地道中能听到的动静更多,他们甚至听到有哪个班级四国课老师讲课的声音,说的是方圆石院天卜师的传承。他们小心翼翼的走过,倒是听了很长一段的课程。这样一路到了索道那里,泪鳌大概还在睡觉,四处安静的可怕。过索道,见石像,进隧道,离着墙壁不远,终于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像是一只老猫在打呼噜,但又有些生硬。可惜他们看不到人,只能胡乱猜测,正好奇中,声音有了个中断,发出了一个青年男子的抽泣声。
“妈妈。”那个声音说。
“难道是卜拜?”两人有些意外,声音有点像但又不完全像。
好一时,便只有抽泣声和时而响起的“妈妈”,过了半个小时吧,门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那人就像活过来一样,似乎是挣扎着做着什么,宁朔听他说:“院长,救我!”
院长,那来的人就是犀甲了。果然,他们听到了犀甲那典型的冷哼声,之后是走路声,拉扯,有人被摔了出去。犀甲终于坐到了他们能看到的地方,而另一个人的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院长,你救救我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都活不下去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每天都疼的要死,我这次真的要死了。”
“是吗,那你怎么不去死呢?”犀甲淡淡的说,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宁朔便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爬到了犀甲的脚下,果然是来自南疆的主父卜拜。卜拜一边蜷缩着一边拉着犀甲的腿,犀甲毫不在意,问:“你父亲的信你看了吗?”
“看了。”卜拜泄气了似的说。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不是让你坚持吗。”犀甲说,鄙视的看了一眼卜拜。“那么多人练习光明术,奉花殷卿使用过度,晕了一下就好了,为什么只有你成了这个样子?你甚至没有使用咒术!南疆氏族都是你这样的废物,怪不得谁都可以欺负。要知道,现在除了往前走你再没有别的选择,为什么不能有些南疆人的骨气?”
卜拜不能回答,又开始呜呜的哭起来,他不断地用手挠自己的大腿,挠了几下,竟然生生把血肉抓了出来。宁朔在外边看着这个自己最讨厌的同学,不能说没有一丝同情,但更多是嘲讽,他自然想,这个人外厉内荏,实在是个懦弱不堪的角色。但看到他用指甲抓起自己的血肉,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犀甲不耐烦的在卜拜太阳穴上用力一指,卜拜大声嚎叫,但过了一时,终于平息下来了。犀甲便更不理会他,卜拜沉默许久,抬头说:“你杀了我吧。”
“你现在有胆气了?”犀甲淡淡的说。卜拜又要说什么,这时门外传了几声叩门声,不一时椿木江晓带着很多文札走了进来。卜拜便失去了之前的勇气,极为憎恶的看了江晓一眼,又立刻低下了头,拉扯着身体离开了。
江晓不以为意,他双眼发黑,显的极为疲倦,把文札放在犀甲面前的书桌上,恭敬地说:“院长。”
其他人不知,但宁朔和乘白早就知道椿木江晓投靠犀甲,所以也没有惊讶。让他们惊讶的是犀甲的反应,他看着大门关上,竟对着江晓挤出一些宁朔和乘白从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的表情,笑容。他面色拘谨,笑起来像是抽动一样,但显然是在表达善意。他说:“江晓,事情闹成这样也是没有办法。要知道,再没有人比我更希望晓寒能成功。”
“我明白,院长。”江晓低着头说。
犀甲嗯了一声,却又斜眼观察江晓,似乎对自己言辞的效果不满意,又说:“他已经乱了阵脚,如果没有那么害怕还好,现在这样到处瞎说,又要找什么根源,早晚会把我们都陷进去。再说,你也看到了他的这些秘术。虽然不是来自于他,南荒城的那些怪物可不在我们能够控制的范围,总要给人们一个交代。”
“晓寒意气用事,不知道以大局为重,我明白的。院长,我希望可以将他流放,让他永世不能回相羊。”
“江晓,”犀甲显然极难为情,“因为是你,任何别的条件我都会非常认真的考虑。但晓寒这件事情——”
“院长,我早就没有了父母,虽然有一个哥哥,向来不来往的,晓寒可谓是我的至亲。我没有想到他会走这么远,但他本意是好的,我只希望可以留他一条性命。”
犀甲便叹了口气,说:“说真的,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你知道黑星那些人的态度。即便我们不去动手,晓寒就能活下来吗?你打算保护他一生吗?在这件事情上所有的人都是一个态度,我相信你是知道的。有些事情我们都不想做,但也无可奈何。想要达到最初的目标,就要舍弃很多很多,不是吗?”
江晓许久没有说话,终于说:“我知道了,院长,我错了。”他似乎流了眼泪。
“这本是个残酷的世界,你又做错了什么?”犀甲拍了拍江晓的肩膀,过了一时,又僵硬的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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