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声音在景慕笙身边响起,她抬眼看去,近在咫尺的梁禅眼中好似只有披风的系带,他三两下将披风系好,微微退开。
“京中飞鸽传书,镇远侯府送来了几名在京中很有名气的大夫,明日随官船就该到了。”如她所说,姜奉然办事效率真的很快,比朝廷的人快。
景慕笙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他一向很靠谱。”做事向来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梁禅的神情忽然僵了僵,心里像是打碎了什么调料瓶,又酸又涩,总之,不是味。
梁禅很想问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眼睛时不时的往景慕笙那瞟两眼。
景慕笙舒了口气,转身直直的看着他,“你要说什么?”她清澈的眼眸带着疑问盯着梁禅,总觉得这两日梁禅有哪里不对?有时撞上她的目光会躲闪。
“没什么。”
就像此时一样,梁禅又将视线偏了过去,像是要极力的避免和景慕笙目光的接触。
景慕笙没有心思去猜他心里在想什么,转身向下看了一眼,还未来得及唤霓儿,腰间就被一只手揽住,瞬间从屋顶落在了小院中。
梁禅见景慕笙盯着他,说道:“你不是要下来吗?”
这几日下来,景慕笙的一言一行好像都被梁禅琢磨了个透,就连景慕笙口渴要喝水,他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景慕笙垂眸视线落在梁禅还揽着她的胳膊上,“撒手。”
蓦的,梁禅的手像被烫到一样陡然松开,景慕笙又看了他一眼,才走向钟灵的房间,梁禅清咳一声,又跟在了景慕笙的身后。
霓儿见景慕笙进来,摇了摇头。景慕笙走到毓秀的床边,摸了摸毓秀的脑门。
“笙笙~”一向活泼好动的毓秀,此时却虚弱的躺在床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景慕笙看向桌子上的药碗,叹了一口气,如果说这两日景慕笙有些是最让她发愁的,莫过于让毓秀吃药了。
不知是着急还是吹了冷风,上元节的夜里毓秀就发了烧,当时可是小院中的人都吓着了,以为是染了瘟疫,梁禅亲自找了大夫,这才虚惊一场。
可是,毓秀却不见好,反反复复,还喝不下去药,通常是喝一碗吐半碗,每次都得景慕笙亲自看着。
“这两日没有卖蜜饯的,等过几日你好了,你想吃多少我们就买多少。”说着,景慕笙就端起一旁的药,递到毓秀身边。
毓秀撇了撇嘴,红着眼睛看了景慕笙一眼,转过身子背对着景慕笙。
“我一会自己喝。”
他不想吃蜜饯,他想钟灵,他想他哥了,他已经有整整五日没有见到他了,想到这里,眼泪又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只是没有声音。
景慕笙将药碗放回了原处,她知道钟灵没事了,可是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来?总是差一点,总是看不清,齐阳也一直没有回来。
他们再不回来,她都要撑不住了。
忽然,外面响起一道惊喜的声音:“世子!齐阳回来了!”
“齐阳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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