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周司机一同抵达白家后,白知延下车看着眼前这幢再熟悉不过的别墅。
“知延少爷,我们到了。”
“是啊,终于到了。”
白知延轻轻勾起嘴角,先来到白家是他复仇的第一步,他从重生醒来那时起就一直在等这一刻的到来。
而一边的周司机不清楚他心中所想,只以为他是在高兴自己可以与家人团聚。
眼前的别墅夹杂着高贵典雅的韵味,进门后这气派不俗的气息扑面而来,无时不刻都在彰显这里主人的品味。
只是白知延没有心思去欣赏这里的一草一木,上一世他已经看的够久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时的样子,卑微怯弱,甚至不敢大胆的抬头走路。
想来自己当时还真是寒酸,在白政仁那样自视甚高的企业家面前摆出那副低微懦弱的模样,也难怪他一见到自己就会觉得心烦。
恐怕当时他心中在一直懊恼为什么年轻时会与白知延的母亲在一起生下这样的儿子吧。
“哎唷,让我看看这是谁呀——”
刚进入室内大厅,一个轻佻讨人厌的声音就随之响起。
白知延就算是不去看也清楚的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原来是我传说中的弟弟来了啊。”
白济泰戏谑的语气让白知延深感不适,他抬眼望向正从二楼阶梯慢慢走下来的白济泰。
或许是因为今天他没去上班,与上一世不同的是他今日并没有穿会让他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正装,而是松松垮垮的套了一件运动衫,之前总是梳上去的头发今日也全都放下来了,看起来更像是待业的大学生。
“怎么?见到了长辈不知道要打招呼问好吗?”
见白知延没有回应他也不恼,反倒是一边的周司机急的不行,小声提醒他。
“知延少爷,这位就是济泰少爷,您的兄长。”
这时白济泰已经走到白知延的面前,他比白知延高出大半头,挑挑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到了这个地步白知延不得不与他对视问好。
“您好,白济泰先生。”
白济泰听到这个称呼先是一愣,而后突然大笑 。
“哈哈哈哈哈哈,居然这么叫我,你这小子是什么夜总会的陪侍生吗?”
白济泰笑的张扬,额前的碎发随之颤动,脸颊两侧的酒窝也愈发明显,一张硬朗暴戾的脸上居然会有酒窝,与他的性格和长相真是完全不符。
白知延无视他语气中的嘲讽,只是等他停下后淡淡的回应:“我之前确实有做过。”
白济泰没明白他在说什么,下意识问出口:“什么?”
“陪侍生,我确实有兼职做过陪侍生。”
“哈?”
白济泰本来是想嘲讽戏弄一下这小子的,但没想到他的反应与自己心想的结果背道而驰。
他以为白知延可能会恼羞成怒却不敢发作,或者像个可怜虫一样红着眼眶想哭却只能忍受。
可他的反应并不是这二者之一,看着他平静的脸,仿佛自己才是被戏弄的那一个。
“看不出来你这么能干啊。”
“您过奖了。”
这二人之间暗流涌动,白知延面容平静如一潭死水,白济泰目光探究如一团烈火,反而是一旁的周司机被夹在水深火热之中不知所措。
“周司机,效率不错,这么快就把人接来了。”
门外白政仁的声音由远及近,三人齐刷刷回头看过去。
年过五十的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一举一动皆显成功人士的气场,挺拔的身姿不难让人联想年轻时英俊的模样,也难怪母亲会爱上这样的人,白知延心想。
“白会长,我的任务完成了就先退下了。”
周司机终于可以逃离这个尴尬的场面,大厅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以及后跟上来的管家。
男人走到白知延面前,打量的目光从上到下将他扫视一遍。
“你就是白知延?”
“是的我是白知延,您好。”
白知延并没有被他的气场吓到,规规矩矩弯腰行礼。
“礼仪还可以,我本以为你会舍不得你之前生活过的破房子,哭哭啼啼的不肯离开,看来你很识时务。”
白政仁的话嘲讽意味强烈很让人不适,但白知延只能隐下所有情绪,恭敬开口。
“母亲希望我可以拥有新的生活,即便是再不舍得,我也会完成母亲的心愿,与自己的‘家人们’共同生活。”
白知延说话时狠狠咬重“家人们”,仿佛在提醒他们自己的身份与到来的原因,也像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忘记他们是怎样的存在。
“我以为你的母亲教不了你什么有用的东西,不过现在看来她把你养的不错。”
“我的母亲从小教我最多的就是懂进退,知深浅。我深谙其道。”
白知延说完后依旧乖顺谦卑的低着头。
而白政仁听到他的话后微微诧异,眼前这小子与自己当初调查到的信息简直判若两人,他在想是自己的调查信息有误还是眼前这人在装模作样?
只是这些对他而言都不重要,毕竟日久才能见人心,他们相处的时间还有很长,他会亲眼观察这小子是否还存了别的心思。
“刚才见你与济泰在说话,还以为你们相差的年龄较多没有共同语言,不过看来并不是这样,既然已经见过面了,日后就好好相处吧。”
白知延恭顺的回答: “是的父亲,我会与哥好好相处的。”
“我把你的信息档案迁到了银星,过几日开学就去报到,之后还有什么需要就找李管家。”
“好的父亲。”
白政仁吩咐后没再说什么就上楼了。
但是一边的白济泰却看愣了,距离他叫自己白济泰先生的事还不到五分钟,在父亲面前就这样轻易改口了?
这时家中的管家过来想要带着白知延去他的房间,只是白知延刚要走,胳膊突然被白济泰拽住。
“你给我站住!”
他受伤的胳膊还未痊愈,被他这么一拽伤口瞬时间裂开,鲜血即刻打湿了衣袖,只是因为他穿着黑色衣服并没有人看出来。
“别碰我。”
疼痛感让白知延皱了皱眉,语气冷淡的甩开了白济泰的手。
“你这家伙,在父亲面前装模作样的,在我面前就暴露本性了是吧?”
看着白济泰的脸,白知延没有丝毫退缩,冷冰冰的回怼他。
“您今年已经27岁了吧白济泰先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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