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一样凄凉。
他恶狠狠地盯着昏厥过去的少年,爬到对方身上疯狂的撕咬起来。
少年满身鲜血顺着木架滴落,肩膀直接被贺寅掀下一块肉,伤口深可见骨。
“呃……”
刺骨疼痛钻心入肺。
昏沉间,他好像听到自己的声音质问:“就你这蝼蚁也配得上他?”
冷滑小蛇正在他身上撕扯,血肉翻飞,但它没要萧胤的命。
它好似只是单纯的来泄愤,把萧胤弄得遍体鳞伤后,它卷着一身血慢悠悠的走了。
萧胤痛苦的抬起眼,望着走到门口的小蛇,艰难道:“你是,贺寅……”
小蛇微微顿了一下,偏过头来。
萧胤不过是试探对方,见状便凄厉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就是贺寅!”
原来贺寅不过是一条蛇。
金卯心心念念的竟然是一条蛇,可笑!
可笑至极!
贺寅冷漠的看着他发疯。
自己前世竟然是这副鬼样,想想就恶心。
他回到神殿,把一身鲜血洗净,爬上金卯的床。
金卯睡得不大安稳,梦里出了一身冷汗,贺寅钻过去,团成一个黑疙瘩守在金卯身边,眯着眼探出半截红信。
次日,玉沧人满当当的围堵在刑场,周边的房屋上也挤满了人。
大家都来观刑,柴火堆了半人高,那覆在木架上的少年心如死灰的垂着脑袋。
他笑了半夜,嘴唇干裂出血,嘴角也凝着血痕,该是昨夜呕了血吧。
柴垛前的宏伟建筑下放着一把黑金大椅,小乌梢盘踞在椅子上,不吐个信子别人都没注意到它就在上面呢。
大祭司双手垂在身前,恭敬的侍立在大椅旁边。
小蛇一仰头,大祭司就立马吩咐人:“点火!”
萧胤闭着眼,活似死了一样。
寒风吹上伤口,又冷又疼。
但他一言不发,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沉默间,他听到有人说王后来了,他蓦然抬头,望向那清瘦的人。
身上的伤好像更疼了。
“你……”萧胤声音嘶哑难听,他清了清嗓,费力的向金卯说道:“你最近好么?”
金卯垂着眼皮,没回他也没看他。
萧胤望着对方,轻轻扯起嘴角:“你我相识一场,这火你来放吧。”
金卯抬头了:“好。”
他拿着把火来到柴垛前,柴上泼了油,一把火丢上去,烈火瞬间包围了少年。
他被炙烤着,定定望着火焰后的人:“金卯。”
他说道:“我们走到今天是两个人的错,我不愿服输,你不愿认赌。”
金卯脚下一顿:“从始至终我都跟你说,我不是为了谈情说爱才来这里。”
烈火舔上萧胤脚踝,他短促一笑,低下头,眼泪砸进火焰。
“但我恰好相反,我走千里万里,翻山跨海,我只奔着金卯一个人来。”
他透过模糊视线和炙热气浪看着对方的背影:“我对不起你,我把你伤得呕血卧病,看着我死吧,哪怕是泄愤也好。”
金卯脚下不停,轻声回道:“我不看死人。”
萧胤望着爬上半身的火,他逃不掉了。
无论是在金卯眼底跌倒,还是被烈火焚烧,他都逃不掉。
他满腔凝血,涩痛着轻轻说道:“你呆啊,我并不是要你看死人,我就是想再看你一眼,你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你的脸了。”
金卯没理他,他就在烈火中放声大笑。
“玉沧的神女,我是阿依圣女的后人!”
那少年在生命尽头含着斑驳血泪祈祷:“你把下一世的金卯给我吧,作为代价,哪怕让我变成木头也好,你把金卯给我,道德、家族、理智、荣誉,我全都不要,我只要金卯。”
“歘——”玄黑小蛇一头钻进他的心脏,剧痛中,那低沉华丽的声音在他脑海里说道:“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只能以这蠢笨小蛇的身体在大沼泽里吃虫子。”
话落,木架上的少年眸色一变,金色竖瞳冷漠地注视着心口上的小蛇。
他转动手腕,捆在手上的绳索啪的一声断裂。
少年一步步踩着烈火从柴垛上下来,那半身火焰哆嗦一下,竟然自动灭了。
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只见他一把扯出心口上的蛇狠砸到石柱上,揉了揉手说道:“哈,痛觉,真是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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