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的摆开起手式。
他脚下微一用力,倏然向支道弃弹去。
“铮——”断刀被冰凌击碎,刀刃擦着金卯下巴划过,掠起一道血丝飞向空中。
飞出去的断刀扎在一只奶罐上,砰的一声,奶罐受到重击当即炸开。
四溅的粉尘中,金卯手中的半块残刃刺入支道弃心口。
银火顺着锋利冷铁,在支道弃心口上灼出一片可怖烧伤。
支道弃漠然道:“雕虫小技。”
他一掌拍上金卯心口,金卯瞬间飞出去撞在奶罐山里。
噼里啪啦的撞响声中,萧褚厉声大骂。
“贺寅还不滚过来挨打!你不说要帮他……”萧褚朝那暗淡角落瞪去,却没再看到那灰溜溜的身影。
此时小蛇本体咬在金卯后颈上,萧褚本要松开蛇嘴,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这条小畜生的身体了。
它死了。
那银火是它所有生息,火焰烧起来时就意味着它永生永世至此终结。
但它别无选择。
它想救金卯,它不能眼睁睁看着金卯被支道弃害死。
于是银火顺着金卯的手烧到支道弃心口,久久不灭。
银火将那冰冷胸膛烧出一道道白灰。
支道弃没在意火。
他手盖在金卯头上:“起——”
金卯双目空洞,随着对方的动作站了起来。
他腿上手上几处骨折,站得不直,也抬不起手了。
支道弃:“走。”
金卯便朝着前方那片熏着热浪的地方,忽高忽低的走去。
萧褚被困在小蛇体内急得杀人的心都有了。
“阿奴!”
“阿奴,醒过来!我是爹爹!阿奴!!!”
金卯听不见,他的意识沉在一片昏暗天地间,那年大雪,他跪在皇庄前,直到被崔滁的鞭子抽晕过去都没有人来替他说情,崔滁红着眼眶低头向长陵请罪,说的是什么他记不清了。
后来他拜别少年去了茂陵,辗转几番又去了金陵,金陵大乱,他死在乱兵中。
那匹突然冲出来的烈马踏断他背上脊骨时,他看到少年领兵过来,在他面前顿了一下,垂眸望着他。
那一辈子,除了他从山上捡到的一块手帕外,他和贺寅没有任何交集。
他听说少年曾在金家满门抄斩时替他求过情,他便记住这份恩了,他跟去永巷是为了还对方的人情。
但这投桃报琼瑶的初衷,被疯魔的长陵逮着一块手帕,三言两语就渲染得他脸面无存。
他来时少年没吭声,他去时少年没多语。
他就这么来,又那么去,最后倒在对方眼底下时,他哭了。
好疼啊。
比刀子割断脚筋还疼。
他倒在血泊里,少年静静站着。
当时不知道是下雨还是怎么,他闭上眼时感觉有颗滚烫的液体落在脸上。
“阿奴!”
贺寅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在耳边炸开,可他却看到自己从往生境中跌到那五百年前时,少年冷漠无情的叫他从自己身上滚下去。
男妓。
小倌儿。
少年这么叫他,然后连拖带拽的将他捡回去,将他软禁在那小院里,明明压上来的人是对方,可少年却说是他勾引在先。
我怎么勾引你了?
我都没在你眼前晃。
少年强行要了他,撕开了那层布,这之后的一夜夜就再也没个安生。
他从少年嘴中的男妓,变成了对方嘴中的男妾。
对方叫他去给自己新入门的妻子敬茶——他是妾,他得去向主母敬茶。
主母死了,他被她娘家人乱棍打成了半身不遂的血人,他心里想的却是大难临头的天下苍生。
“阿奴——”贺寅翻下高耸雪山,滚得灰头土脸疯了一样将他从火海边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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