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咳咳---”破旧的房屋内传来阵阵咳嗽声。
潘氏端着还热气腾腾的药碗来到床边,小心道:“老爷,起来喝药了。”
全钱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头,在屋内环视了一圈,气若游丝的道:“那臭小子又去赌了?”
潘氏脸上有些黯然,服侍着他喝下药,勉强笑道:“或许只是出去和朋友聚了,他身上没钱,拿什么赌。”
“他还有什么朋友,那些个狐朋狗友现在都不知道藏哪儿了。这个败家子,非要把我气死才甘心,去把这个畜生给我找回来。”全钱怒吼道,紧接着一口气堵在胸口,脸色涨红眼珠突出,似乎就要咽气似的。
潘氏吓得忙帮他顺气,一边劝慰道:“老爷你别生气,我这就出去找。”
然而她话刚落,门被人狠狠一把推开,灌进一屋子的冷风,又引得全钱猛一阵咳嗽。
全莽脸色苍白的闯进屋,他进屋就看到全钱通红着双眼盯着自己,脖子一缩,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立马又焦急起来,拉住潘氏的手道:“娘,咱们家钱放哪儿的?”
潘氏错愕不已:“你又要钱做什么?昨儿不是刚----”她猛地住口,好些时候她都是背着全钱给全莽拿钱的,她不敢去看全钱可怖的眼神。
“娘啊---儿子求你了!”全莽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哭道:“你若是不救我,我就真的要被那些人砍断手脚了。”
全钱怒不可遏,抓起床上的枕头就砸了过去,“你个畜生,你又去赌,你是不是真要把我这条命搭进去才会罢休。”话落,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潘氏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泪眼婆娑的叹气。
“爹----儿子错了,最后一次,你一定要救救我,他们真的会砍断手脚的。爹----儿子若是没手没脚,将来怎么养你二老啊。”全莽哭诉道。
“老宅都被你卖了,你这个畜生,我是做了什么孽才生了你这个败家的东西。”
全莽一边哭一边看着潘氏,“娘,你告诉我,钱在哪儿,真的最后一次了,只要还了他们,以后我就本本分分做人,再也不去赌博,我发誓,若我说谎,断子绝孙----”
这话说的很微妙,三人皆是一愣,全莽顿了顿,又换了句“天打五雷轰--”
潘氏心疼不已,看了眼全钱,见后者虽然面上恼怒,却也没再反对,只颓然的靠在床头,便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裹。
全莽眼红的看着,面上越来越急,突然,他一把夺过包裹就往外跑。
潘氏愣了一瞬,旋即大惊,忙追了出去,“莽儿,你回来,那是咱们仅剩的,你爹还要治病,莽儿----你快回来。”
全钱气的直接从床上摔下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好似心肺都要震出来一般。
没有潘氏,他根本没有力气动弹,地上如铁一般冰冷,一会儿,他就觉得浑身冻僵,眼神越来越迷糊,似乎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了。
突然,屋内出现一个沉稳的脚步声,不像是潘氏的,全钱挣扎着抬起头,却只能看到那人的膝盖位置。
“扶-----扶我----起来-----”他央求道。
然而那人却没有吭声,时间就像是被静止一般,全钱疑惑不已,心头有些发慌,抬起头看了那人一眼,却是瞳孔猛地一缩。
阿文本是坐着马车要回刘宅的,这些天没什么事,她大多时候都是留在县里,快过年了,也要赶紧的准备些年货。
可是本该早就到的,为何还跟没尽头似的,她疑惑道:“陈伯,怎么还没到,是不是绕路了。”
车外没有声音,静谧的夜只能听到马车辘辘的声音。
阿文心头隐隐一跳,猛地掀开帘子,果然,驾车的人并不是陈良。
“你是谁?停车!”她往后坐了坐,呵斥道。
然而那人跟没听见似的,只专心驾车,并且车速越来越快,最后是几乎飞一般的行使在路上。
阿文被颠的七荤八素,好不容易扶住车壁,才没让自己受伤,只是这也打消了她从车上跳下去的打算,速度太快,若是跳下去,不死也得残。
马车足足行了半个时辰,最后才在一条荒凉的巷子中停下。
“下车!”那人跳下马车冷声呵道。
阿文扶着车辕下车,却见那人脸上蒙着黑布,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这是上次继无忧之后就养成的习惯,匕首就藏在袖子里面的。正面相对或许没什么胜算,可她只要等着这人放松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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