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朦朦胧胧的亮了起来,把阳光的种子挥洒。
“祂死了?”陆云生有些难以置信,回头看那血肉的大蛇。祂将整座夔牛楼围住,像抓住猎物一样就要将其绞碎。
“差不多吧。”姜无圣说着,拄着拐杖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陆云生还想再问些什么来着,却被姜无圣打断。
“别着急,过一会你就知道了。”说着,姜无圣便招手,让陆云生靠近一些,坐在他边上。
然后便是漫长的沉默,两人就那么坐在夔牛楼的最顶端,沉默的看着远处的太阳升起。
不过姜无圣打破了这份沉默,他就像那些普通的老人家那样,咳嗽着,总想说些什么。
“你觉得雁城怎么样?”姜无圣问陆云生。
“蛮好的,比城外好多了,很安全,还有着装模作样的治安。”陆云生想了想,在着三年了来,他印象最深的居然是群鸦阁的那个铁匠师傅,他的好几把羽剑都是那个师傅锻打出来的,虽然那些剑在昨夜都碎掉了。
“你去过城外?”姜无圣咳嗽着,有些羡慕的样子。
“我从没去过城外,这辈子要么是在天华京,要么便是雁城。就连我来雁城的路上,都全程待在火车上,不能离开半步。于是我只能从火车狭小的玻璃窗往外面看,却什么都看不到。”姜无圣说着他的过去,捂住嘴巴,将什么东西咽了下去。
“城外没什么好的,大家都是两脚的羊,自愿的被那些鬼神放牧。”
“你不懂,像我们这样的人,想的只是怎么样打破那面墙壁。”姜无圣摇了摇头,又惋惜一样的长叹。
“墙?”陆云生有些不解。
“就是墙,各种城市与城外的墙,天华十三州与天华京之间的墙。你也可以理解成隔阂,而我们要干的便是让这些隔阂消失,让...”
苍老的人叹息着,悲叹着他已成坟墓的理想。
“让...天下大同。”姜无圣轻声说着。
“可是直到现在,天下依然是这幅鬼样子。鬼神行走人间,兵者父子相残,瘟病随处可见,饥民易子而食。”陆云生看向雁城的坊主,像是等着解释。
“因为世界不想被改变啊,所以他们都死了,连他们的尸首都不得安宁,被苟且者当做砖石,堆砌成楼。”姜无圣拍了拍旁边夔牛楼的砖石,像是在拍老朋友的肩膀一样。
“祂们把一个姓儒的杀了,扶着姓墨的走上的戏台。于是后来发生的事都变了,一切都变了,而祂们管这个叫修正,好像我们本就是错的一样。”
姜无圣却忽然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天空,看着远在天空之上的天空,仿佛在害怕什么。
良久,姜无圣换了一个话题。
“你说,大海上,一艘船出了事故,船上的食物只能让一个人活下来。而现在船上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他们之间谁更应该活下来?”
姜无圣看着陆云生,想着陆云生会说出的答案。
现在的雁城便是那样的一条船,船体上燃烧着大火,还有着图谋不轨的人想让这条船沉没。
而陆云生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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