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贵妃娘娘应当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了这错事。”
皇帝目光深邃:“怎么,连你也要帮蒋氏求情?”
柳婻迎着他的眸光,微微屈膝:“再怎么说,贵妃娘娘是儿臣的婆母,是长辈。儿臣只是想盼着宫中和睦。”
含元殿霎时安静片刻。
皇帝沉默了许久,半晌后终于开口:“既如此,你认为蒋氏为人如何?”
“贵妃娘娘性子直率洒脱,平时待身边宫人也是极好的。虽然她素日里待儿臣严苛了些,但想来……也是为了儿臣好吧。”
柳婻目不斜视的望着地上波斯地毯,她面色太过正常,叫皇帝怎么看都觉得她不是在撒谎。
“反而是儿臣多多冲撞了她,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此番儿臣出宫一趟,柳家只剩下儿臣一个独女……”
提起此事,她双眸再次泛起了微红,“儿臣只希望以后,能好好孝敬父皇和贵妃娘娘,以及在宫外的爹娘,以敬孝道。”
闻言,皇帝终是幽幽叹气。
“苦了你这孩子了。”他将柳婻搀扶起来,“那日在太极宫外,是朕关心则乱,忽略了你母家的事。”
她摇摇头,吸了吸鼻子:“父皇,您没错,是儿臣不该……”
“启禀陛下,大理寺谢少卿觐见。”翠竹姑姑通报的声音,打断了殿内二人的交谈。
皇帝剑眉微拧,望着窗外浓重夜色:“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谢大人说是有要紧的案子,要亲自呈送奏折。”
皇帝摆了摆手:“不见,朕有些乏了。让他明日再入宫。”
“可是……”翠竹有些犹疑,“谢大人说,此案与贵妃娘娘有关。”
听到这话,皇帝这才坐直了身子:“让他进来。”
朝臣觐见,按说柳婻该回避的。但皇帝说无妨,让她也站在一旁听听,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压下眸中恨意,乖巧顺从的站在一旁给皇帝研墨。
“微臣参见陛下!”
“谢爱卿,这么晚了,有什么案子不能明日再说?”
谢少卿看了一眼柳婻,最终还是将卷宗双手奉上:“陛下还是看看这卷宗吧,事关皇室,微臣不得不即可入宫。”
伴随着皇帝扫视,他原本云淡风轻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你是说,高氏曾经离宫半个月,是去了青州?”
柳婻研墨的指尖,微微一停顿。
随后她又继续磨墨,对其充耳不闻。
谢少卿拱手道:“是。微臣已经查明,她不仅去了青州,还将秦王妃的妹妹,推入河中溺亡……”
吧嗒!
墨锭落入砚台中,惊起了几滴墨汁。
两人看向柳婻,只见她惊慌失措,瞳孔震颤:“谢大人,您怎可胡言乱语?!舍妹乃是不慎落水,怎么变成了被人推下去的?”
“王妃,微臣所言千真万确。”谢少卿双手击掌,只见宫人将那件绛紫色的衣裳和深色荷包都呈了上去。
“死者手中一直紧握着一枚祈福铜钱,经过捕快多次比对,确实是这件衣裳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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