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打算立你为后。”
越慈的语气淡淡的,大掌始终捏着长赢的手腕,纹丝不动。
回应他的只有可怕的静谧。
长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又迅速换上温柔笑意。
“陛下累了,开始说奇怪的话了。”
长嬴想要抽回手,越慈却不放。他坚持要等她一个回答。
“陛下……是认真的?”长嬴突然面露惶恐,直接跪在了越慈床边,“万万不可!若是立妾为后,定难以服众!”
越慈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拽她:“你起来。”
“陛下不答应妾,妾就不起来。”
越慈重重叹下一口气,“朕知道有些操之过急,但却不得不这样做。”他再度伸手,长嬴这才搭着他的手站起身,再度坐到他身旁。
“陛下这是怎么了?”长嬴满脸委屈,“这可不是妾身从前认识的陛下。”她伏在越慈胸口,静静听着他的心跳。
无力,缓慢,轻弱。
“庆王进宫了。”
越慈缓缓吐出这一句。
“朕才刚病,他就迫不及待了,唯恐朕过得舒坦了……”
“陛下……庆王是陛下的手足兄弟,不至于要对陛下不利啊……”
“正因为是手足兄弟,朕才担心他会……”越慈的眼神染上一层恐惧,“他早就等不及了,本以为朕还能多压制他几年,多提拔你父亲,就能……只是造化弄人……朕要不行了……”
越慈的眼里满是不甘,他的呼吸越来越重,直到眼角逐渐猩红。长嬴忙安抚他的胸口。
“陛下又为何要立妾为后?妾膝下无一子,镇不住他们啊……”
“你父亲和弟弟,就是朕的左膀右臂,若你是中宫,他就能和庆王分庭抗礼……嬴儿,只是要辛苦你好好抚养溧儿,他年岁尚小,不懂政务,你要让张龄尹好好教他,让他尽快能担大任!”
“张龄尹?”
“他是年轻了些,”越慈叹了口气,“但朕不信任那些老东西,一个个老奸巨猾,手里捧着官粮,眼里盯着皇位,他们就是豺狼,是饿虎!”
长嬴若有所思,似乎还很不愿意担此大任,“陛下,妾相信陛下钢筋铁骨,这点小病不算什么的,很快就会好起来,您别这么说……”
“嬴儿,听话!”越慈又咳了咳,“你救过朕的命,朕相信你对朕是忠诚的!朕已经拟好了旨意,薛婴明日就会替朕宣布,你就搬到椒房殿,离朕近一些。”
长嬴已经泣不成声,越慈搂过她的肩,在她发间深吸一口气,叹道:“嬴儿,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若是溧儿有什么错,你要多包容他……他是朕唯一一个皇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
长嬴含泪点头,又陪伴了越慈许久,才回到景和宫。
梳妆台有三个抽屉,最上面那一个一直挂着锁,长嬴驱散了宫人,独自打开最上面的小抽屉。
抽屉里排满了花花绿绿的小瓷瓶,长嬴把它们一个一个拿起来,又一个一个放回去,听着清亮干脆的瓷器碰撞声,她愉悦地勾起了唇角。
“若我出得去,现在也是个合格的「调香师」了。”
三年来的精心研制的所有慢性毒药。
从长嬴的发间,到她每一件讨越慈喜欢的寝衣,再到她髻上的首饰,衣服的配饰,每一个可以藏毒药的地方,她都会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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