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当兵了)大队及生产队是优待的,所以舅爷家的生活是比别人家的好,而且舅爷的空闲时间比别人多,经常哄着孩蛋和我一起玩儿,并给我们讲故事。记忆最深刻的,除了狼来了,就是父子俩用竹筐背着爷爷,要将年老体弱,不能干活的爷爷扔到深山里喂狼,等下山时,儿子拾起筐子准备拿回家中,父亲说扔掉不要了,儿子说得拿回去,等到将来你老了,我还得用它来背你呢。
舅爷的两个闺女我都不大熟悉,基本上没怎么见过?只知道那个大表姑应该有一个儿子和我大姐年龄相仿。当年舅爷老两口,曾想当家做主,将大姐介绍给他们的那个外孙子做对象,但大姐嫌弃那个人长得丑,不同意,因此就得罪了舅爷老两口。
在那个残余封建思想浓烈的时代,舅爷认为将大姐许配给自己的外孙,是个亲上加亲的好事儿,没想到我们家人驳回了他们的面子,所以很是恼火,也对我们家人产生了很大的怨恨之气,连同我们这些尚未谙世事的孩子,都受到了牵连。从此以后,这老两口对我们家人再也没了好脸色,并经常无中生有,指桑骂槐,恶语中伤我们家人。而对于他们的种种刁难与诋毁,父亲和母亲也没有办法,只是敢怒而不敢言,默默的忍受着,因为毕竟是自己的亲舅舅亲妗子。
舅爷的小儿子,就是那个和大姐同岁,还吃过母亲奶水的那个小表叔,长大后去当了兵,并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还立了三等功。模模糊糊的记得,当年县里某部工作人员,敲着锣,打着鼓,将一朵丝绸缎带制作的大红花,和一张烫金奖状送到舅爷家的场景。还有公社大队的领导们一同前来祝贺,并表扬舅爷妗奶生了个勇敢的好儿子,还发了慰问品及慰问金。当时基本上全生产队的人都赶来看热闹。后来也不知道是谁?还从战场上弄来了好多子弹的空壳和越南的钱币,人们稀奇都抢着要。其实也没什么用处,不过给孩子们当玩具罢了。
有精细善工者,将弹壳后边用钢锯锯开半个圆环,再用钢锉将其打磨光溜,穿在钥匙环上,当作装饰品。后来还成了一种时尚,满城乡的大街小巷里,只要是赶时髦的人们,不管有无用处,都会在裤腰带上挂一串各种型号的钥匙,而其中突出显眼的位置,还会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子弹壳做的饰物装点着。
那时候人们也不懂收藏,也没有人收藏,纸币就变成了孩子们,叠四角拍三角的用纸,经过一段时间的消磨,渐渐就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再后来就彻底见不到了。
没过多久,小表叔也退伍回家来,有好多人都想听一听他在部队以及战场上的故事,所以有时间就聚在他身旁,问这问那,特别是好奇心强的孩子们。然而,小表叔除了见人热情的打个招呼之外,却是个不太善言谈的人。只记得小表叔说自己是个炮兵,在战场上,敌人一发炮弹落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好多战友都牺牲了,还有些负了重伤,所幸的是,自己只被震聋了耳朵,身上连一点皮都没有伤到,要不也不会只立个三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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