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渊如今眼神湛然,脸色红润,声音洪亮有力,刚刚那一拍桌子,桌子都要震两震。
就算是瞎子,也不得不承认岳渊的身体恢复得很好。
岳子寰哑着嗓子不语,片刻后才皱着眉开口:
“父王这些年已经习惯让孙太医和苏太医治病了,等宁医女回了宫,以后还是让那两位太医为父王调理身体更好。”
岳染轻轻地扬起眉梢,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哦?那两位太医为父王诊脉五年,竟连父王身体中毒都没诊断出来,我看大哥推崇的两位太医也不怎么样啊。”
岳子寰闻言脸色骤变,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容闪过一丝慌乱,心跳的特别快。
岳染果然还是发现父王中毒一事了。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话语中透出一种虚张声势的强硬:
“休要胡言!那两位太医都是宫中贵人赞誉有加的,岳染,你可知你随口一句污蔑会让人名声受损?”
“更何况父王中毒之事,谁知道是不是宁医女添油加醋乱说的?”
岳子寰心里有底,王府药房早就烧得一干二净,根本找不到任何有毒的证据。
宁馨闻言略略抬眼,红艳艳的唇微微一翘,带出抹冷意。
她手掌向上翻,手心一点白色粉末便要冲着岳子寰弹去。
敢对她的医术胡说八道的人,她从来不惯着!
没等宁馨出手,一个茶杯便从斜刺里飞出来砸在了岳子寰的脑门上。
滚烫的茶水把岳子寰的脸顿时烫得像块猪皮。
“啊!!是谁?”岳子寰捂着脸原地跳了起来,“谁敢动我?不想活命了?”
岳染站着没动,这手法,这力道,这工具,当然是他们的亲亲父亲定北王了。
“是你老子我!!!”
岳渊坐在轮椅上被柳侧妃推了出来,脸色黑的赛过锅底。
“岳子寰,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他嗓门并不大,看起来脸色也非常平静,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风暴欲来之势。
“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宁医女,动不动怀疑人家医术,你这些年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半点礼数都不懂?”
“这还是你母妃成天挂在嘴边的京城四少?你也配?”
岳子寰被骂得头脑中一片空白,捂着脸上烫红的部位连连后退。
二十一年了,父亲第一次动手打他,也第一次骂得如此难听。
岳子寰心中悲愤莫名,他冲上前跪在了岳渊身前,眼底含着泪花:
“父王,您到底是怎么了?您最近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岳染找回来的这个医女真的十分可疑,苏太医孙太医都是太医院最有名的大夫,他们从来没发现您身体中有毒,这个宁医女一来就信口雌黄,父王,您醒一醒吧,不要让真正关心您的亲人寒心啊!”
岳渊垂眸看着长子,心中几乎凉透了。
他沉声开口:
“你说得对,那两位太医从没发现本王中毒这一点确实古怪,所以本王决定,将以前留下的药渣送去太医院,多找几位太医察看本王之前服的药有没有问题。”
岳子寰闻言耳中一片轰鸣。
以前留下的药渣?那是什么意思?
岳渊看着岳子寰呆愣模样,闭了闭眼,疲惫地开口:
“这些年你娘一直为本王亲手熬药,剩下的药渣,本王都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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