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段鹜就悄悄地离开了卢家。
卢阔救主有功,被恢复职位加封为一等公爵,卢樾却因为身份尴尬,让宇文枢为难好一阵。
平心而论,卢樾绝对是不可多得的治世之臣,他曾经留下的手书和理念,宇文枢只是浅浅阅览就觉得才华卓绝。
但他又确确实实以反贼男宠的身份在宫中被圈禁了近一年的时间,这样的身份,恐怕同朝为官的大臣,是绝不会答应的。
想来想去,宇文枢还是先给他一个袭爵的恩赐,金银珍品赏了几大箱,唯独不提回朝复职的事情。
卢阔旁敲侧击问过几次,见宇文枢都不曾正面回答,瞬间灰败不少。
终究还是被这段经历影响了,他的儿子恐怕再也无法成为天子近臣。
卢樾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平日里不是出门游玩,就是和段鹜研究快乐的一百种方式。
起初卢阔还因为心疼儿子,不加干预,很快,他有些看不下去了。
“樾儿,你也不小了,既然入朝为官这条路走不通,大丈夫不若先成家再立业?”
说完,言语间有些苦涩,皇城里同僚的姑娘恐怕是不成了,哪怕他再到处解释卢樾和那反贼没有任何关系,
旁人恐怕也不会信。
他找了江南远亲介绍一些书香门第的姑娘,不说挑起门楣,至少能相夫教子,照顾好卢樾。
卢樾闻言脸色一垮“我无意成亲,爹你不必费工夫了。”
卢阔终于明白儿子不对劲的地方,从前卢樾和他说话都是彬彬有礼,用词严谨,自从这次回来后,仿佛没读过什么书的小童一般。
言辞直接,不再斟字酌句,毫无敬畏之心。
“樾儿,不要胡说,成家……”
“我怎么成家?被人当男宠关了一年,哪个女子想不开跟我,别想了,以后也不会成婚。”
卢阔被气得眼前一黑,当即倒在身旁的小厮身上。
这不是他儿,绝不是。
段鹜刚下值,就被卢府的人请了过去,卢阔气若弦丝的躺在床上,见他来了,急忙说道
“段公公,你可知道樾儿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为何性情大变啊……”
卢阔向段鹜哭诉今日之事,直言他儿疯了。
“卢大人?你在想什么?”
“段公公何出此言?”
“卢公子所受大祸,是灭顶之灾。他曾经受不了这份屈辱寻死,为了卢家才苟全性命在后宫,这些事情卢大人都知道,为何他刚刚回来你就要他当做无事发生过?”
卢阔微颤着嘴唇,一时间接不上话。
“可是……”
“卢大人,卢樾是人,不是圣人。”
“我与他母亲都曾遭遇过苦难,难道一生蹉跎下去,终究是要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做些正事,樾儿……”
“卢大人,他才出来不过一个月有余。”
饶是段鹜的脾气,也有些上头了,
“什么是正事?他做了一辈子正事可曾得到好结果了?便是在家休息三五年,又有何妨,你堂堂吏部尚书,一等公爵,难道养不起他?”
卢阔被训得一愣一愣,却不认同段鹜
“他如今二十又四,试问这个年龄的子弟哪一个不是早已成家立业?再蹉跎下去,我和他母亲入土了,也见不到孙儿继承我偌大的卢家!”
“如果卢公子已经死了呢?”
“你说什么?”
“如果现在那个人,不是卢樾呢?”
卢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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