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段鹜,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这分明就是我儿……”
“是吗,卢大人,你确定这是卢樾吗?”
段鹜总算明白,为什么卢樾宁可让主人格永远消失,也不愿再回来做卢樾,所要面临的一切令他喘不过气。
离开了卢阔的屋子,段鹜熟门熟路的摸到卢樾院子里,见他正在拉着半月弦,眼底里泛起一丝心疼,
走上前从后面扶住他的手臂,拉满了短弓,箭身离弦短促,深深插入树干。
“我爹找你什么事儿?”
卢越没有回头,重新拿起身边的箭矢,瞄准刚刚的位置。
“想不想离开这。”
“哦?你要带我去哪?”
“古颍,听说那是个好地方。”
卢越回过头注视着段鹜,难得的认真,这是第一次觉察到他的爱意。
“我不敢和你走,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谁,而且听说太监寿命短,你要是留下我一个人,我怎么办?”
“除非——”
“除非什么?”
“你去和宇文枢请旨,说你要与我结两姓之好。”
卢越有些疯狂看着他,眼里尽是挑衅,说出来的话,离经叛道至极。
“你认真的?”
“段鹜,我们一起被世人唾弃,不好吗?”
……
宇文枢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惊愕的看着段鹜,天上地下,古今千百年也没听说过一个太监要成亲。
“段五,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皇上,奴才很清楚。”
“卢……”
“他知晓。”
宇文枢当然是不同意,这要传出去,天下人该耻笑皇家了,只觉得如坐针毡,他怀疑这宫里有不干净的,是时候做场法事驱驱邪魔。
待段鹜离开后,他连忙赶到皇后宫中,和许莺莺说了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原本二人还在应该除掉段五还是给他找个地方流放养老纠结,许莺莺一听,面露异彩。
“皇上,这事儿,该叫卢大人知道。”
“莺莺的意思是?”
“这段五的性命,不如就要卢大人来定,他若放过段五,那我们也就随他去吧。”
宇文枢捏了捏下巴,只觉得放过他可能性极小。
……
卢阔年事已高,宇文枢也怕刺激到他,循序渐进的旁敲侧击,在得知儿子与一个太监不是正常情感后,他坐在书房愣了一天。
甚至连宇文枢离开都不知道。
这是大不敬,但瞧着已经年迈的大臣,只觉得可怜,叹了口气,留他一人想着。
一直坐到深夜,卢阔勉强着步子,推开卢樾房门,两道紧拥的成年男性身体让他无法再欺骗自己。
手中的长刀闪烁着银光,只要他现在动手,这个太监就再也不能染指他的儿子。
卢阔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床前,天人交战。
感受到有风吹来,卢樾下意识的又往身边的人怀里凑了凑,抱得更紧了。
天气渐渐回暖,唯独夜里北风吹着慎凉。
“哐当”长刀落地,心也跟着沉寂。
卢阔转身离开,眼泪浸透了衣襟。
卢樾睁开眼,看着男人俊美的容颜,手指描绘着他的模样,
“永远守着我吧,你离开了,我就去找你。”
段鹜闭着眼,伸手拉住在自己脸上乱摸手指,放到心口压着,半梦半醒的呢喃
“快睡,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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