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
孙长春往她手上一瞥,“老夫已经很久没写过这么多字了。”
“……你没规化,还收我为徒?”
“不是他们硬把你塞给老夫的吗?”
两人交换了一下自己的信息情况,季南星瞬间明白——
好家伙,被骗了!
她看着无从下脚的地面,“夫子您起来,帮我收拾个能落坐的地方再躺。”
“我不。”
他就像没有骨头般蜷缩在藤椅上,懒得要死。甚至连她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时,都懒得骂她。
无欲则刚,
至懒则强。
季南星看着这满地狼藉,只能自己拿着扫帚将藏在附近的蟑螂和老鼠赶到夫子坐的那块儿地方,将外围的一圈打扫干净。
地上全是他零零散散写的一些诗句和狂草,处理这些垃圾的时候,她还发现了张十年前的榜眼任命书。
“夫子,您还是当年的榜眼啊?”
全国第二,
有点小强,
就是这任命书泛黄了,上面还有被虫蛀了的迹象。
“嗯,尚可。”
他摆摆手,“莫打扰老夫睡觉。”
就这态度,也难怪任命书都被虫蛀了。
也罢,季南星本来也不想有个关门夫子。
孙夫子不管她,挺好;
孙夫子感觉季南星事少,也挺好;
大家对彼此都很满意,中午偶尔还组个饭搭子。
眼瞅着他们俩处挺好,等着看笑话的李景儿就不好了。
国子监大门口,当众磕头认输的侮辱刻骨铭心。
李景儿好不容易在选夫子的事情上胜过她,怎能不来羞辱她!
“这灰可真大啊,就不能清理一下吗?”
她走进屋,夸张地用手扇动。
那股子贱兮兮的优越劲儿,让季南星百忙之中抬头瞥了她一眼,“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你要是觉得简陋,可以不来。”
原本闭目养神的孙夫子,听到这两句话,有些意外地睁开眼瞧了她一眼。
李景儿闻言则是有些生气地跺脚,“你们这里脏还有理了!
哼,就嘴硬吧。
之前勉强赢了本小姐不是很得意吗,结果选夫子的时候都没人要你,将你丢给了这个10年都是从六品的提学。
我告诉你,
我夫子可是正五品助教,马上就能升博士了!”
季南星这个人,只有在别人不惹她的时候,脾气才好。
当遇到有人挑事了,咱也不能怕事。
她拿出孙长春被虫蛀了的任命书:“我夫子曾经是榜眼,当年全国第二。”
“那又怎样,我夫子是助教。”
季南星想了想:“我夫子能够在椅子上坐一整天,有天赋异禀的铁腚!”
李景儿:“……你这是在这儿呆久了脑子出毛病了吧,我师父可是正五品助教!”
“你才有病呢。”
作为她爹政敌的女儿,她自然不能落了下风,“我的意思是孙夫子很厉害,他想要升到助教,就和在椅子上坐一天一样简单!”
孙长春假寐不下去了,悄悄伸手挠挠自己的铁腚。
“呵。”
李景儿猛翻一个白眼,“要是真简单,你师父就不会当10年提学了。”
她趾高气扬地离开。
季南星沉默地看向孙长春。
都被追上门侮辱了,他依旧没斗志,“别看了,我不行。”
“夫子谦虚了。”
行不行可不是由他说了算的。
季南星当天晚上写了封千字的论文分析,盖上自己的郡主印,夹在了她父亲的折子里。论文翻译成白话文的主要内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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