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噩耗传来,魏充仪受人毒害,胎死腹中。
还没开始多久的秋狩,就这么进入了尾声。
赵弘下令派人调查此事,全营噤然,不敢妄动。
可魏瑶还没醒,调查结果就出来了,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不出江绾所料,桩桩件件的矛头再次指向了宁妃。
原本她以为宁妃有楚南柯这样的兄长,定然会十分跋扈,但实际上,宁妃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是温声细语、慢条斯理的,与传言大相径庭。
她知道人不可貌相,但她不相信,一个人会蠢到在同一件事情上跌倒两次。
赵弘派去查明此事的人多有能力她不清楚,不过如此迅速的查明真相,必然有其他隐情。
“世子妃,魏娘娘还没醒,陛下命来人都先在外静候,不得入内。”正在江绾准备进去探望时,李公公站在帐门口将她们一行人拦下了。
她站定了脚步,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跪在泥土上、万念俱灰的宁妃,心中莫名有些担忧。
宁妃再次获罪,万一楚南柯一个不服,杀回来了可怎么办,那她让他除掉魏成安的事情不就得向后稍稍了么?
“既然如此,那臣妇就在外静候吧。”她如是应下,缩着脖子退居到了一旁。
不过须臾,里面就传来了声音,李公公见状撩开帐帘进去打探了一番,然后就将在外等候的一众相关人士请了进去。
还没等江绾完全走进去,一个荷包就直直的被扔到了她的脚下。
“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赵弘冷声开口,他略带厌恶的双眼向刚被侍女搀扶着走进营帐的宁妃扫去。
扑通一声,宁妃跪在了地上,她的发髻已然散乱,华服上布满泥泞,她的背脊耷拉着,像一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
“陛下息怒,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鬼使神差的,江绾看着宁妃的那副模样,试探性的开口劝阻道。
“误会?”赵弘轻嗤一声,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朕都忘了,这死掉的可还是世子妃的侄儿呢,世子妃就这么大度,开口就帮着外人说话?”
“江绾!”赵弘的话音刚落,屏风后就传来了沙哑的吼叫声,似是用尽了魏瑶的全部力气。
江绾紧了紧手心,他可真是会挑动别人的情绪,就算她看出了什么,她也必须站在魏瑶那一方,否则就要去承受魏瑶的怒火。
不过这却让她更加确信了她的猜想:凶手绝不是宁妃。
“陛下,此事既然事关臣妇的侄儿,那就更不能草草结案,让臣妇的侄儿死的不清不白。”江绾跪在了宁妃身旁,话语铿锵有力,在她说完的半刻钟后,帐中皆是寂静无声。
“好,那你不妨去给朕查明,到底是‘谁’想要害魏充仪腹中的孩子。”赵弘着重咬着‘谁’那个字,他的目光紧盯着江绾,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们二人都大致懂了对方的意思,她知道此事必然与赵弘有关,就算不是他亲自下的手,也肯定在有其中推波助澜,一个死胎换来了方润田,另一个死胎又要换来姚定胜。
这哪是如虎一般的君主,这是冷血如蛇一样的男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下的了手,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他自然也懂得江绾的意思,既然他暗示了事成之后让魏成安承袭爵位,但倘若宁妃这里出了差错,襄王临阵倒戈,那魏成安承袭就遥遥无期了,或者,连带着魏王府还会被判为乱党。
可楚南柯他不敢,他很清楚,而且他有掌握的,面上罚一罚,私下再哄一哄。
他一直觉得,女人嘛,闹不出大乱子。
“臣妇......”
“陛下。”
正在江绾想找借口推脱时,一旁的宁妃却突然开了口。
“臣妾虽然嫉妒魏充仪有孕,但她的孩子亦是陛下的孩子,臣妾绝对不会心生歹念。”宁妃娓娓道来,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叙述一件平常的小事一样。
“此香囊确实是臣妾贴身之物,虽不知是如何跑到了魏充仪身边的宫女身上,但她已为此付出了性命。”
“你的意思是,区区一个宫女,可以换朕未出世皇儿的性命吗?”赵弘猛地一拍镇尺,吓得他周围的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臣妾绝无此意......”宁妃面露苦色,只能小声辩驳着。
“那你的意思是......你这贴身香囊长了腿,自己拆了里料,还跑到了此行被安排服侍魏充仪的侍女手中?”
“中宫空缺,如今朕的后宫之中唯有你宁妃最大,嫔妃此行的安排皆是你一人包揽,包括兰林猎场的奴隶调动。”赵弘的语气笃定。
“朕那么信任你,上次许你出冷宫也是念在你诚心忏悔的份上才网开一面,这才多久,你当时是如何向朕保证的?”
“我可怜的皇儿啊,都怪娘亲没用,娘亲知道这次是你舍不得又来找娘亲了,可......可是娘亲没用,娘亲又没有将你保住......”忽的,床榻上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嚎声。
这声音仿佛牵动了宁妃,她微微抬眸,对上了赵弘的视线。
“臣妾......百口莫辩。”
话毕,她坐直了身子,双手交互,掩入袖中。
“唯有......以死自证。”
伴随着短剑出鞘的声音,寒芒从她的袖中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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