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被她毫不犹豫的对准了胸口。
江绾的行动比脑子要快,几乎是眨眼间,她就飞扑到了宁妃身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习武之人的手劲不是宁妃能够匹敌的,随着江绾的力道收紧,她吃痛一声,无可奈何地任由手中的短剑掉落在了地上。
宁妃刚刚那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仅惊到了江绾,也惊到了屋中的所有人。
赵弘猛地从椅子上坐起,他看向宁妃的眼神出奇的有些茫然,还有些后怕,就好像是这种感情不应该被他流露出来一样。
还好江绾出手迅猛,不然宁妃自戕,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想不明白,明明上次魏瑶滑胎后,他虽然惩治了她,可私下里也悄悄去安抚了她,她说过她错了,她认了。
可此次她怎么能不相信他的‘真心’呢,还是说,他已经被她看破了?
矗立在一旁的温知熠更是震惊,他的心隐隐抽动着,有些不敢去面对自己的想法。
江绾超乎寻常女子的反应还有她出手的速度,绝对武功非凡,既然她习武,那就肯定善骑术,那她为何要装呢?还要向他请教?
如今看来,不仅她昨晚的动机令人生疑,他现在甚至隐隐觉得,那个将他侄儿扔入水中两次的贼女,就是江绾。
“娘娘既然觉得冤枉,又何须以命证清白呢。”江绾不着痕迹的将短剑拾起,扔给了一旁的侍卫,以防宁妃再次想不开。
“......”宁妃嘴唇微张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好像又觉得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
她再次垂下了头,面无生气的跪坐在那里。
“是臣妾忘了,臣妾并非只是陛下的宁妃......”
说罢,她抬头向江绾看去,那畅然的眼神,仿佛已经知晓了一切似的。
“你既然觉得有冤情,大可向朕说明。”
赵弘见宁妃伤心,赶忙走到了她身前,伸手将她轻轻扶起,一扫刚刚质问的语气,字里行间皆是失而复得的柔情。
“不由分说就拔剑自刎,你可想过朕会有多心痛?”他的语气哽咽,伸手垂着胸口,似是再也装不下去了一样。
此刻的江绾没心情先关心塌上刚醒的受害者听见这一幕怎么想,她这个局外人倒是快绷不住了。
恶心且自私的男人,明明全局都是他一手操控的,还要装作一副深情的模样。
更何况宁妃人都要被逼死了,还要让她管他怎么想,让她莫名其妙的变成过错方。
相比魏成安写在脸上的恃强凌弱,皇帝他不敢正面去硬刚权势,躲在身后操控着各方势力,何尝不是一种懦弱呢?
她突然觉得,他心机之深沉,就连她自己都尚且不可匹敌。
闹剧的最后,魏瑶竟是直直被气晕了过去。
赵弘下令回京,不仅撤走了宁妃身边的所有尖锐之物,还命人将她严加看管了起来。
江绾本以为事情就这么平息,这下大家能一起提前回家了,可他却出乎意料的叫她独留了下来,美其名曰救宁妃有功,要给她封赏。
“此次多亏你反应迅速,不然,恐天下万民将要承受一场无妄之灾。”赵弘一边说着,一边提起了桌上的毛笔书写着。他的字迹飘逸,比起写,看起来更像画。
“陛下连自己的嫡亲子嗣都毫不在意,竟然还心系他人子嗣,未免有些.......”江绾见左右也没有人,索性就不再掩饰了,反正她也算是那俩皇嗣的亲属,指责几句,自然是在情理之中的。
“那也是你的侄子,与你的利益密不可分,你也能淡然处之?”他轻嗤一声,并没有因为她的嘲讽而生气。
“臣妇不淡然处之,还能如何呢?”她反问道。
见赵弘不再言语,她又语重心长的劝阻道:“身居高位最难得的便是真心,往往拥有时不在意,失去了才会追悔莫及。”
“陛下,臣妇没有胆量去劝您与襄王怎样,不过宁妃对您一片痴情,甚至愿意以死明志,您应该......”她欲言又止不再多说。
他抬眼向她瞟去,他知道江绾想说:“您应该有点良心。”
可她的良心呢?
赵弘依旧淡然的笑了笑,他们两个,不过半斤八两罢了。
江绾的初衷也并非是去劝他不要错过这么好的女人什么的,她不过是想勾起赵弘对宁妃的那一丝怜悯之情,哪怕在襄王还没回来、魏成安还没死的这一阶段,先稳住宁妃,以免事情发生变动,对她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毕竟想死的人不会只寻死一次的,万一宁妃再被皇帝刺激,再次做出这种举动呢?
“世子妃,朕并非你想得那么无情,宁妃也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女子......”
赵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她一边听着,一边疲惫的眨了眨眼,不过是想让他先稳住襄王,怎么扯东扯西的这么烦。
“太医说魏充仪的身子自这次之后就再难有孕了,还需长期调理,你是她嫂嫂,也是她如今在京中唯一的亲人,又略通药理,朕就命你入宫侍奉,不可懈怠。”
讲了半天,她终于是听到了一句有用的话。
略通药理?她?
“臣妇惶恐,臣妇根本不识草.......”这些都是次要的,她其实是想说魏瑶根本就不喜欢她。
“识得艾草就够了。”赵弘打断了她的推辞,挥了挥手,命她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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