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这顿,这一千两白银就是你的了。”竹溪手拿着马鞭,眼睛斜瞟向一旁洛池州端在手中的银票。
前厅欢声笑语不断,许府设宴,虽然来的都不是些什么高官,但也还算志趣相投、热闹非凡。
“大人说好了,奴家受了这苦,大人可是无论如何都要给奴家赎身的。”花魁扯下搭在她自己肩头的衣料,露出了刺着牡丹花的后背。
洛池州盯着那背脊怔愣出神,他倒不是对这牡丹多有兴趣,而是在犹豫,如此做是否值得。
江绾自是知道读书人最在意什么的,她要惩罚他,名节这东西可有可无,既然他不愿意接触祁阳郡主,那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你放心吧,只要你们衔花楼的老鸨敢去告官,江大人自然会把你赎出来。”
竹溪边说边侧头向洛池州确认着,见他点了点头,她才抻了抻鞭子开始准备。
“那是自然,奴家的妈妈最是疼奴家了,这麟州刘公子所作的牡丹花,不知吸引了多少人慕名而来呢,姐姐你也见到了,今夜若不是江大人亲自去接奴家,妈妈可绝不会放人呢。”花魁伸出涂满丹蔻的手指轻轻拿起一旁干净的白布,就像涂胭脂一样,将它抿在了唇中。
啪啪的鞭挞声被前厅的奏乐享乐声覆盖,皮开肉绽,牡丹图被彻底毁于一旦了。
“药包你随身带着,无论如何,今夜一定要与许栝待在一起,后日就是琼鱼宴了,这事儿,不得有半点闪失。”竹溪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扔向了洛池州,然后她就拖着几乎晕厥的花魁退了出去。
他攥紧了手中的药包,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了一股烦躁,站在原地片刻,似是妥协般,拿起一旁的酒迎头浇下,酒液浸透了他的衣袍,也消融了他的神志。
明明满腔抱负得以宣泄,他应该志得意满的,可为何就像有无数条千斤重的锁链牵扯着他、密不透风的棺椁封印着他,让他变得像灵魂与肉体分离一样无措。
脚步不由自主的开始虚浮了,袖袍扇动着,他搭上了许栝的肩头,仿佛本能一样,做起了戏。
“许兄,不醉不归啊!”
“洛......江兄,重归‘故里’啊!”许栝长袍一甩,一水儿的婀娜身姿蜂拥而上,满堂喧嚣。
烛火在洛池州的眼前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光圈,周围的调笑声不绝于耳,甚至还有人打趣他系的歪斜的衣带......
第二日,全京城都知道了,许府招妓,把衔花楼的花魁后背抽得皮开肉绽,老鸨不甘,上衙门告了状,要死要活的。
洛池州没办法,装作为难的模样出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花魁赎回了府。
众人只道许栝为人放浪形骸,以前在老家风评就不好,入了京还毫不收敛。
以为江大人克己守礼,谁知不过是深藏不露罢了。
到旁人耳朵里,这事大概率是‘江伏山’做的,可到了温知熠的耳朵里,这事必然就是许栝做的了。
上朝的路上,他看着‘江伏山’对许栝奉承的模样,心中更加确信,许栝肯定是威胁了他们姐弟,就连这有损名节的事,‘江伏山’都能毫不避讳的帮他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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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鱼宴当日,朝臣齐聚漪澜台,宝剑林立,寒气外露。
因着这是入冬前的最后一场宴席,所以办的格外隆重,就连赵弘也带着宁妃一起出现在了漪澜台。
“姑娘劳驾,我家大人最爱在鱼腹中夹些苦菜,据说不仅能去除鱼腥,还有一番别样的口感呢。”洛池州身边的侍从说着,用筷子挑起了鱼腹,放了一团‘苦菜’进去。
“哦?江兄的口味还真是别具一格。”坐在他一旁的许栝听了,连忙调侃起来,他的话里有双重意思,一是指这奇怪的吃法,二是指那夜花魁的事。
“许兄不妨试试?”洛池州态度祥和的向许栝递去了筷子,请他先吃。
可许栝接过筷子后并没有先吃,而是神秘兮兮的伏在他的耳边悄声询问道:“江绾那鞭痕也是你打的吧,你小子玩的够花,早说啊,我们可以一起......”
说罢,他又淫笑了起来,洛池州心头一颤,但很快就缓过了神色附和着他笑了笑。
看着许栝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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