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襄王回了封地,无诏不得入京,随便温知熠去怎么查。
望着面前那具人形焦炭,他总是莫名觉得这才不是江绾。
可派去襄王封地的探子无一例外全都没了音信,什么也打探不到。
他不敢肯定她是跟襄王走了,也不敢肯定她是死了,总之心中别扭的要死。
这阵子朝中又来了一个新秀,受齐王举荐的洛池州洛大人,原来的江伏山。
换个烂壳子,攀上了齐王殿下。
温知熠不屑一顾,他的直觉一向是准的,他一开始就讨厌的人,无论怎么变,也绝对不会是好人。
姐姐都死了也瞧不出他一点伤心来,反倒跟祁明郡主越走越近,大家都说,他要做齐王的赘婿了。
赵弘满心欢喜的敲定了婚期,毕竟齐王怕他有芥蒂,不敢将女儿送来。
招个他的近臣做婿,这变相的表态,他很是受用。
“大人,再查没意义了,春日将至,积雪消融,虽不知您以往与魏王府有何过节,总该让亡魂安睡吧。”洛池州今日下朝后就紧随着温知熠来了魏王府,他看着那满地焦尸,语气嘲讽。
如今的温知熠,就像以前的他,穷追不舍,惹人生厌。
江绾他们不了解,他能不了解吗,怕是知道他消失的那一天,立马就跟襄王跑了,至于为什么没做成襄王妃,只能是她不想,而不会是楚南柯不愿。
“哦?洛大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好歹是藩王亲眷,曾经的老魏王为大昭立下汗马功劳,后代惨死,必然要查的清楚些。”温知熠擦了擦手上的黑灰,站起身对上了洛池州轻蔑的视线。
“还没恭喜你呢,姐姐死了还没半年,你就要嫁去齐王府了。”他话锋一转,反讽道。
‘嫁’这个字眼似是刺痛了洛池州,他的心头微微抽动,但面上却不显。
这些世家子弟无疑是仗着出身,他没有出身,自然要找人扶持,如果他们的起点和他一样,还未必会混的比他好呢。
“那下官就在此多谢温统领了,也祝温统领早日觅得佳人,省的整日守着这些焦尸摸来摸去,以解相思之苦啊。”
洛池州的嘴上功夫姿势不逞多让,一语便激得温知熠咬牙切齿,攥着拳头似是下一秒就要挥到他脸上去。
“江伏山,这可是你阿姊,你就一点不伤心吗?”温知熠眉头紧皱,语气质问,某种意义上来讲,面前这人还真是随了江绾,都薄情寡性。
“温统领,在下名叫洛池州,什么江伏山的,早就死了。”他双臂环胸,语气认真的解释道,这话是事实,可总有傻子不信。
“一个都死的没人了的洛家,亏你找的出来。”他扯着嘴角,谁知下一秒,洛池州的拳头竟猛然挥了过去。
他躲闪不及,硬生生的挨了一下,顿时眼冒金星,身形有些不稳。
洛池州似是没打够,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准备再挥一拳时,却被温知熠反打了回去。
他是武将,挥起拳来定是比洛池州重的多,不出十招,洛池州就已然被温知熠摁在地上打了。
身边的都是想拦但不敢拦,一个是齐王的准女婿,一个是温家的一品大员,拦谁都落不着好。
直至温知熠打够了,他才从洛池州的身上站了起来,抚了抚衣袍上的尘土,在众手下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洛池州被揍得鼻青脸肿,他的视线模糊,望着身旁的焦尸,顿觉自己还是与这些尸体没什么两样,随随便便就能被这样对待。
此后几天,温知熠没有受罚,反倒是洛池州被圣上旁敲侧击,让他修养身体。
望着镜中那张遍布青紫的脸,他恨,身份悬殊,姻亲亦无用处。
隐约的,他似乎看见了成亲之后被齐王呼来喝去、卑躬屈膝的自己。
还有那比江绾蛮横百倍、骄纵无度的祁明郡主。
齐王府又会是什么日子呢?
赵弘是饶恕了他这次,可换来的是他要去齐王封地当使臣,那藩王之臣与天子之臣天差地别,两方都会受到猜忌。
他承诺如果他铲除了齐王就让他回来,但何处是尽头呢?
江伏山才是他最好的出路,江绾说的一直没错,她看得比谁都清楚。
可惜啊,可惜他心比天高,可惜他轻易受人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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