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奉命前去支援了,上面无法开罪......”
“荒谬!”知府打断道,“下令的是吴将军,岂有去支援秦将军的道理?”
“我们如今只有两条路可走,绕路去庸居关,或是进城虚与委蛇,为出城寻找机会。”江绾无心在与他们辩论,开口总结道。
“切,说的轻巧。”县丞轻嗤一声,“虚与委蛇是行,战士们都全部缴械了,去哪寻找出城的机会?!”
“我自有办法,只要诸位信我。”她笃定道。
众人面面相觑,再次爆发了激烈的争论。
“犹豫一秒,主将就离死亡近一分,秦二将军对我们的疑心就重一分,难不成诸位是想贻误军机,到最后挨个被杀头吗?!”江绾高声喝止了争论。
四周归于寂静,半晌,知府才下了决定:“进城。”
锣鼓喧嚣,淮州的援军似是怕平华城的百姓听不到似的,来的十分招摇。
不出所料,平华城东门大开,甚至秦二还携家带口的出城相迎。
长长的队伍从午后走到黄昏,才全部进了城内。
谁料城门一关,火把燃烧的猛烈,秦二凶相毕现,挟持了都尉,命众人缴械。
众人不服,寒光尽显,内战一触即发。
这时,都尉忽的两眼一翻,直直向后倒去。
淮州的士兵慌了神,很快就被秦家军围坐一团。
江绾亮了亮手中的药包,驾在马上说道:“知府大人,快快束手就擒吧,当初秦夫人,就是我放走的。”
众人骇然,自知无路可退,纷纷撂下了武器,任凭摆弄了。
入夜,秦夫人因着这段时间秦二的所作所为,日日惶恐不安,听闻江绾进了城,还给她们带来了九千将士,她连忙将人请进了她的屋中。
蝉鸣阵阵,雅致的别院有着与街上截然不同的静谧气氛,江绾端坐在她的对面,神情也是与她大相径庭的怡然自得。
“一路上......可还安定?”她颤声问道。
请江绾来,就是因为她觉得江绾聪明,每每都能化险为夷,说不准可以帮她指点迷津。
以前她与秦二偷偷苟合时倒是觉得刺激,秦二也说了不少浓情蜜意的誓言惹她心醉,但如今该死的都死光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却变得有些别扭。
就算是秦将军生前做事也是会听一听她的建议的,可秦二一意孤行,甚至在她有了他的骨肉后变本加厉。
好在她亡夫的旧部还是听命于她的,在军中也不算孤立无援。
“倒是安定,秦夫人过得可还好?”江绾笑容晏晏,似是真心为她高兴。
“还......”
“夫人!不好了!不......”
正在秦夫人准备答话时,门外的侍女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见有外人,立马收了势。
“说吧,都是自己人。”秦夫人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如此莽撞的侍女,不是让人看笑话么。
“是......”侍女犹豫了一下,“城外......城外大少爷和小少爷的墓......都被人刨了开!尸身不知所踪!”
“什么?!”
秦夫人气血上涌,噌的站了起来,她的双眼瞪得溜圆,双腿发软,身体微微摆动着。
“夫人莫要生气,夫人......”一旁的侍女连忙去扶,生怕波及到她腹中的孩子。
“嘶————”江绾也站了起来,托着下巴思索,“难不成庸居关破了?”
“不可能,庸居关破了前方必定会有战事!”秦夫人强装镇定,但静默一会儿,她还是跌坐在了蒲团上,掩面痛哭了起来。
她想起了曾经,为了大儿子的尸身,三千将士奋战七天七夜,才将身首分离的秦罔带回了大昭国土。
还有小儿子,至今都只有一座衣冠冢。
“秦夫人莫要伤心。”江绾快步走到了她身边,安抚了起来,“定是苋国奸细干的。”
“为什么要他死后都不得安宁啊!!呜呜呜呜————”秦夫人带着哭腔的嘶吼声响彻整间屋子,惊得外面的蝉鸣都停止了叫声。
烛火忽明忽暗的晃动着,似是也在为这可怜的妇人而感到悲痛。
“喝点茶水顺顺喉,入夜了,再想也得明早去想。”江绾安慰道。
“明日我陪你去。”她继续补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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