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衣带,火急火燎的小跑去了后室。
待回来时,二人果不其然大吵了起来,一个说他不臣,一个说他无用。
她坐回床上,细细打量起了身上的冠服,藩王的衣服,她还从没穿过呢。
这件衣服的金丝绣线闪耀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华彩光泽,其上所绣的花纹也都是些充满吉祥寓意的图案。
仅仅只是看一眼,便能感受到它那无与伦比的华丽和精致,但当穿上身时,才会真正体验到它的重量。
但这种重量并非来自于衣物本身的材质,而是源自于其背后所呈示的权利。
嘭————
前面的屏风被吴子言不小心撞到了,他下意识伸手去扶时,却与端坐在床上的江绾对上了视线。
辨清她身上的衣衫后,他骇然愣在原地。
藩王冠服,她昨夜定是在此歇息的。
楚南柯似是很乐意见到他那副失神落魄的样子,收起了佩剑向江绾瞟去,见到她身着他的衣服,不禁挑了挑眉,隐约看见了她婚后的模样。
三人面面相觑,气氛又陷入了尴尬。
“吴将军,若是没有其他要奏明的事情,你可以滚了。”楚南柯上前几步,一把扶起了屏风,挡住了吴子言的视线。
瞧着他小人得志的模样,吴子言也懒得再多说什么,敷衍的弓了下身子,就转头离去了。
他此刻心乱如麻,一边为颜言默默鸣着不平,一边又觉得江绾选择更有权势的人似乎没什么不对的。
“可是惊扰了你?”楚南柯见人走远了,踱步到江绾身边问道。
她那如瀑布般的长发轻柔地垂落在双肩上,宛若一道美丽的墨色水帘,肌肤晶莹润泽似白玉,隐隐透着红,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那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着,扑闪扑闪的,似乎还带着一丝困意。
江绾摆出了一副娇柔无辜的神情,就这样静静地望着他,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看来是惊扰到了。”楚南柯叹息一声,十分轻柔的将她揽入怀中。
原本他想过她会惊愕,会怨恨,但昨夜那突如其来的吻,让他顿时觉得,江绾似乎对他有那么点情谊。
“只要我们接过送亲的队伍,就能跟着苋国公主一起入京了。”他轻抚着她的秀发,缠绵、留恋。
“那朝廷派的使臣要什么时候到呢?”江绾侧头问道。
“很快,少说半月吧......”
“嗯。”她点了点头,半个月,她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去俘获楚南柯的真心。
襄王妃她是别想了,毕竟成为藩王的王妃可是大事儿,这得向赵弘上表才行,以赵弘的性子,他能同意那可真是活见鬼。
不过,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换条路走走也是可以的。
比如说,继续回到他们中间去当那个制衡的棋子,在赵弘面前为所欲为、搬弄是非,借机获得好处。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毕竟曾经她与楚南柯之间的关系是虚的,如今她有机会把它变成真情实意,让他被她牵动,才算有了真正的用途。
可洛池州......
恨意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颜言说他从明州回去后,赵弘就开始疏远他,那就意味着赵弘早在他去明州之前,或是去明州时,就得知了她的全部秘密。
至于是他自己查出来的,还是在与洛池州含糊其辞的破庙奇遇中得知的,她还得好好调查一下。
但洛池州确实是背叛了,他突然的消失连声招呼也不打,甚至都不给她一个暗示,若不是芙蓉冒死逃了出来,她怕是早就被斩于菜市口了。
忘恩负义的东西,她且看他跟了赵弘能过成什么样子。
“怎么了?”楚南柯端详着江绾渐渐发狠的表情,有些心慌,她向来狡猾,莫不是忍不住对他‘真情流露’了?
“要杀一个叛徒。”江绾如实相告,丝毫不敛狠厉的神色。
“叛徒?”他思索了一阵,之前倒是听说罗家遭遇不知名的刺客组团围剿,期间他也去瞥了一眼,好像是有江绾的人,这算是他们对她背叛?
怪不得她身边如今只跟着两名侍女。
“我也有个仇人。”楚南柯鬼使神差的,也开口附和道。
江绾皱了皱眉,他的仇人不海了去了,赵弘就算一个,还能有哪位新人物呢?
“谁?”
“老熟人的弟弟。”他轻叹一声。
这让江绾猛然一怔,老熟人,她所知的、楚南柯的老熟人不就是温霁吗?
“温霁......温霁的弟弟?”她试探性的问道。
“你有所耳闻?”楚南柯反问道。
那确实是太有所耳闻了。
她莫名有些心虚,眼眸晃动着,不知道该瞟向何处。
温知熠又是怎么得罪的楚南柯呢?
他......
江绾回想起了那头被射杀的虎,又看了看面前的楚南柯,不禁勾起了嘴角。
“你认得他?”他看出了江绾不同寻常的反应,皱着眉,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
“认得,御前统领温大人怎么会不认得。”她敷衍道。
杀虎,他敢杀藩王吗?敢杀皇帝吗?
“你何时......”楚南柯欲言又止,想起来她之前去宫中陪伴过魏充仪,还在秋狩的时候救下了他妹妹,随即就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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