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奴婢真的错了!是王大人派人命奴婢做的,只是做长一寸,奴婢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啊!!”绣娘跪在杜家的偏厅里,撕心裂肺的痛哭着。
杜夫人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她瞪大了双眼,红肿干涸的眼睑再也滴不出一滴泪来。
“把她带下去吧,顺便把她丈夫的头还给她。”江绾挥了挥手,吩咐道。
“是。”竹溪领命,架着她拖了下去,在她身后站着的玉枝抱着从极北处砍来,还带着些冰碴的头颅,也一起退了出去,将这间屋子独留给了他们三人。
杜子牛轻轻拍拂着杜夫人的肩膀,强忍着泪水安慰她。
“我与洛大人有些私交,这是我买通他家奴隶收来的信件......”说着,江绾缓缓抽出袖中的信笺放在了长桌上。
“我尽力了,愿彬儿可以安心的走。”
她望向窗外的天空,满脸惆怅。
“多谢。”杜子牛哽咽道,杜夫人早已泣不成声,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不用再过多点明,只要之后赵弘找到杜子牛,再告诉他真凶是襄王,再编几个模棱两可的证据,杜子牛不是傻子,自然能意识到自己被皇帝当枪使了。
可与洛池州走的最近的就是皇帝,他是皇帝的近臣,他没有理由无缘无故要杜豪的命,而杜家又不清楚江绾与洛池州之间的种种,到头来,杜子牛只会觉得这是皇帝设下的计谋,想让他做剿灭襄王一党的排头兵。
反不了帝王,还不能添堵吗?
回宫的路上,江绾的心情大好,路过曾经最喜爱的糕点铺子时,都不禁多挑了几样。
可还没等侍女买完上车,车上就钻进来了一个人影。
温知熠从她出宫时就派人尾随了一路,倒不知她是真的忙,一个地方接一个地方,就没有歇脚的。
好不容易看见马车停驻,他自然要上前打个招呼。
“你的......你的眼睛。”他倒是听下人来报说江绾好像受了伤,但不知道有这么可怖。
“何止眼睛。”江绾见他面露担忧,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脱掉了大氅,把颈间的伤痕露出来给他看。
“谁做的?”温知熠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原以为她是磕在了哪,没曾想这竟是被人掐的。
他伸手轻轻触上,只见她倒吸一口凉气,向后躲着。
“自然是襄王殿下。”江绾抓住他的手送了回去,示意他不要摸了。
“楚南柯?”他皱紧了眉头,有些不可置信,这人渣,前阵子不还是谁也不能沾染分毫吗?
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
“他不过是怀疑我害的宁妃早生了十日罢了。”她轻叹一声,瘪了瘪嘴,很是委屈。
“渣滓!”温知熠唾骂一声,用脑子想都知道,她若是想要宁妃早产,怎么可能只会早十日,没刚怀上就让她生已经算是她祖上积德了。
他暗暗攥紧了拳头,这对江绾而言简直就是无妄之灾,她好心舍不得害他们,倒还招来了报复。
只待立储,一旦立了赵栗为储君,他定然亲自派人去熙华宫把二皇子掐死。
“许是我作恶多端吧......”江绾继续轻叹道,她用余光打量着温知熠,她都这样了,这人怎么还没有动作?
“这不是你的错。”说罢,他果然像江绾设想的一样坐到了她身边,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他不值得,绾儿,他不值得。”
他捧起她的脸颊,目光颤动着看她眼中那抹突兀的血色,想要用拇指轻轻拭过,但却又害怕她因此更加疼痛,只得作罢。
他要杀了楚南柯,亦如那个鞭挞过她的许栝一样。
可为什么,她在他面前总是伤痕累累的呢?
酸楚涌上了他的鼻腔,他收回了手,逃也似的下了马车。
自责、无尽的自责。
他连她的人身安全都保护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去妄想她全部的爱呢?
龌龊的真容在这一刻无处遁形,温知熠觉得,他甚至与那些利用她的人没两样,不过是不仅想拥有她的身体,还想把她归为仅有罢了。
杀了楚南柯,他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只有这样,他才与他们不同。
温知熠的落荒而逃让江绾感觉莫名其妙,她不过是想找他纾解一番,可话还没说上几句人怎么就跑了?难不成是她的样子把他吓跑了?
江绾端起铜镜,嘴角瞬间瘪了下去,指间轻拂过眼角,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挑起争端,让赵弘和楚南柯玉石俱焚,这样她就能渔翁得利了。
马车行至宫门口,侍女们提着大包小包下了车,她刚掀开帘子,就看见了矗立在宫门一角的楚南柯。
他正对着他们,漆黑的大氅油光水滑,垂直落在地面上,他的肤色雪白,嘴唇冻得通红,看起来是在此等候良久了。
江绾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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