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楚南柯将药膏拿在手中转了转,“会赏你东西?”
江绾垂下头,掩住眼神中的狠厉,默不作声的活动了一下下颚,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奋起把这个没事找事的人杀了。
而这样的举动落在了楚南柯眼中,倒像是她觉得委屈一样。
“是不是宁妃娘娘赏的,您自己去问不就是了。”她强压着心中的厌烦,让说出口的语气尽量听起来平缓些。
“夫人,马车已经备好了。”这时,原本候在外面的宫女突然走上前来,用不大不小刚刚好的声音向她汇报道。
“你要出宫?”
这条讯息瞬间被楚南柯捕捉,手中的瓷盒被他不由得攥紧,心中莫名涌出一种激动来,好像一只彩雀突然要飞出笼中向天地间短暂的巡游一样,纵使是只恶鸟,也值得一观。
“多嘴。”江绾微微侧头斜睨了一眼那名宫女,是敞华宫的没错,可心却不是,这么迫不及待露出马脚。
“本王也正好要出宫,不如......”
“殿下,”还没等他说完,熙华宫就跑出来了一名宫女,壮着胆子将他的话打断了,“殿下,二皇子已经被抱到了偏殿,您可以进去看看了。”
屋内的宁妃听闻他俩碰上,现在正在闹呢,她可不想请不来人因此被迁怒。
“瞧瞧,正旦溺水一事疑点重重,我忙得都忘了恭喜襄王殿下了。”江绾微微欠身,讽刺的笑了笑,“不过此时恭贺也不算晚,殿下定然不会计较吧。”
楚南柯听罢愣在了原地,若非她提了一嘴,他都忘了正旦那日赵栗险些落水,江绾的全部精力自是放到那边去了,哪里有时间看顾这边的事情呢?
刹那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为何太监说是敞华宫送的香料他就会信呢?
她一个连二皇子降世都不带一件礼物、只是口头恭贺的女人,能指望她给敞华宫送什么?
这分明是赵弘的挑动。
毕竟满宫上下,最不想让二皇子降世的,赵弘必然当属头一个。
“既然都要出宫,不如同行。”
他没有理会一旁的宫女,摩挲着手中的瓷盒对江绾说道。
“不必了,不同路。”她不再多说,转身向宫门口的方向走去了。
楚南柯注视着她毅然决然离去的背影,是一如他记忆中的淡然。
但他深知她是毒蛇,一切不过表象罢了。
不同路?
总会有同路的时候,那时她自然会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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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走停停,终是到了洛池州的府邸门口,原本一进一出的院子,如今也变成了三进三出。
阔气了,人飘了。
门口不再是孤零零一个门童,倒是还多了几个守卫。
江绾下了马车,环顾四周后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他那点家财有什么可守的,是树敌太多,怕要他的命吗?
院中景观雅致,处处透露着穷讲究的气息,但到底是靠他自己挣出来的。
“稀客。”洛池州对江绾的到来并没有多惊讶,他抬了抬手中的毛笔,以示欢迎。
她看着身前堆满长桌的纸张,不禁感叹勤能补拙不是空话。
“陛下已经查到你了。”
她的话音刚落,洛池州就顿住了。
他有些不解的抬起头,装作一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的样子。
“我说,陛下已经知道你害杜豪落水的事情了。”
她褪去大氅,十分自然的拿起桌上的一张废纸观摩了起来,他在练字,练得还是赵弘最喜欢的字体。
“......你的眼睛?”他注意到江绾带着淤血的眼白,不禁发问。
“没什么大事。”她轻叹一声,状似无意的活动了一下肩颈,露出那可怖的掐痕。
“赵弘做的?!”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放下了手中的笔走到了她身前,刚想伸手去检查伤痕,却被她转身躲过。
“想不到吧,残害杜豪这事我帮你担下了,后果你如今也见到了,赵弘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若不是恰巧被赵栗碰见,我可能现在已经与你阴阳相隔了。”她背对着他垂着头,话语间隐隐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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