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的拽着宫女的衣袖问道:“殿下呢?殿下怎么样了?”
“娘娘放心,二皇子没事,那奶娘已经......”
“本宫是问你襄王殿下!”她神色焦急万分,眼角泛着泪痕。
刚刚在梦里,她亲眼看着楚南柯被斩下了头颅,就这么直直的倒在她的面前,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殿......殿下被贬回燕州了......”宫女面色窘迫道。
“您要照顾您的身体啊,二殿下还小,他......”
宁妃手上猛地卸了力,侧躺在床沿,终于定下了心。
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
听着宫女叽里呱啦的劝了一大堆,她不耐的打断道:“襄王殿下走时可有说什么吗?”
宫女沉默了,憋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他说......殿下说......让您照顾好二殿下。”
“呼————”宁妃长舒一口气,不是只字未提就好。
宫女连忙走去屏风后端来药碗,她的双手发颤,刚刚扯了个谎,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宁妃识破。
毕竟上回她送代国夫人有毒的药膏,被代国夫人识破告诉襄王之后,二人就大闹了一场。
此后她每递出宫一封信,若是没有回音,都会拿熙华宫里的宫人们开涮,或是罚俸,或是跪雪地,怎么折磨人怎么来,简直就像是疯魔了。
“你的手抖什么?”宁妃眼神一凛,望向那泛起层层涟漪的药汤。
“奴婢.......奴婢......”
“哎呦,宁妃姐姐终于醒了。”
忽的,熟悉的女声在殿中响彻,她的身后还跟着试图上前阻拦的宫女,可无一例外,都被她带来的人拦住了。
“呵,稀客。”宁妃强撑起身子,试图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姐姐快躺下吧,再当众流下恶露,那这熙华宫以后就要变成冷宫了!”魏瑶娇笑着,扭着身子坐到了她的床头,扶住她的肩颈一把将她按回了床上。
“你......”宁妃恶狠狠的盯着她,张着嘴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女子生产不易,她魏瑶又不是没有过,何故拿此来嘲笑她?
“唉,妹妹羡慕姐姐啊,羡慕姐姐能有个拔刀相助的兄长,就是这刀法差了点,还没刺呢,就被押回封地了哈哈哈哈哈。”
见魏瑶笑得放肆,宁妃咬紧了后槽牙,缓缓说道:“是啊,比不过妹妹的兄长,连封地都没有。”
“你!”这回轮到魏瑶吃瘪了,她噌的一声站起身,瞪圆了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样。
“妹妹别急啊。”宁妃轻笑一声,“魏王府死的冤,可都要找一人索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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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积雪已经有了消融的迹象,艳阳顺着花窗撒了进来,落在乌木桌上,将青瓷茶盏恰好框入其中。
江绾看着手中的丧贴发呆,一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她从此往后,就只姓杜了。
她的大伯母与她父亲的奸情被大伯父识破了,大伯父气急攻心,床上的二人命丧当场,连着江家刚添的小少爷身份也成了谜。
没过几天,一直风平浪静的明州突然来了一波匪盗,独独抢了江家,不仅将金银席卷一空,还杀光了上下五十多口人,连伙房的老鼠都没放过。
这帖子,还是她父亲的旧友送来的。
“要拨些钱财回去吗?”竹溪看江绾在发呆,没忍住问了一句。
“五十多号人呢,买棺材就是不少钱。”她叹了口气,长这么大到底是吃了江家的饭,原本想得闲了再管那边的事情,倒是没想到有人率先代劳了。
“那......”
“拨吧,把那颗蓝宝石找地方卖了,厚葬,也算有始有终吧。”
她侧头看向窗外,楚南柯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这只是个开始,还不知道毒果的恶根到底长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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