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如何,今夜必定会有一个人为此买单。
走进了室内,暖意融融,美人披散着长发,强撑着从榻上坐了起来,衣襟间大片雪白敞露,随着她的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显现出不同的风景。
“陛下......”她虚弱道,卯足了劲儿想要起身行礼。
“免了。”赵弘挥了挥手,命内监搬来了椅子,就坐在了屏风后。
“哎呦,妹妹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么憔悴。”
江绾作势就向床沿走,可万琼华却像是受惊了一样,连连向后缩去。
见此,她也只得止住脚步,转头向一旁的宫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宫女更爱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抿着嘴巴,怎么也不说话。
“不说就是没事,走吧。”赵弘理了理衣袍就要起身,宫女见状飞速的跪爬到他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陛下,陛下,美人遭人暗算,险些丧命,陛下要为美人做主啊!”
她在前面把头磕得砰砰作响,而万琼芳却在她身后柔声劝着,嘴上还说着没事没事。
“这么晚了,万妹妹都开口说不追究,那就各自散了好。”江绾翻了个白眼,抬腿向门口走去。
谁知这时,宫女霎时间开口叫嚷道:“就是敞华宫送来的玉盏里面有砒霜,害的我家美人差点没了命的!”
“你是说朕的皇长子给万美人下毒?”赵弘的脸阴沉了下去,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口出狂言的宫女。
他的后宫中,只有他下棋的地方,可没有旁人布局的地方。
“不是,奴婢并无此意!”宫女连忙摇头否认道。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给万美人下毒?”江绾反问道,宫女瞬间噤了声。
万美人也适时垂下了头。
“我可从来没送过玉盏啊,应该是有人从我宫里偷了东西。”江绾拧紧了眉毛,沉思道。
“那抓小偷就是了,既然还活着那就是没什么大碍,走吧。”赵弘无心应付,反正喜欢兴风作浪的女人在他的后宫里可活不长。
万琼华意识到事情不妙,瞬间转了口风:“倒不是说代国夫人.......”
众人驻足,都齐齐向她看去。
“是......臣妾听说,代国夫人的礼,是魏昭仪一齐送来的。”她强颜欢笑道,想起宁妃说的,如果诬陷江绾不成,就去诬陷魏瑶,她本就是个弃子,赵弘不会在意的。
“那就去琉翠宫搜。”赵弘一声令下,门外的守卫齐齐应声,提着佩剑,气势汹汹的去了。
江绾见没她的事了,迈出了屋门,朝竹溪打了个手势。
这夜,琉翠宫被侍卫们翻了个底朝天,魏瑶撒泼打滚的哭闹着,拿着剪刀到了熙华宫外却被拦了下来。
她不敢去敞华殿闹,里面可还有大皇子,如今赵栗今非昔比,襄王提剑被贬回了封地,她要闹可就会丢了脑袋。
与此同时,中书省的小黄门急匆匆的撤下了一纸奏书,定睛一看,竟是万寒万大人的。
次日午后,魏瑶获罪,被打入冷宫,而万美人余毒未清、不治身亡,草草结束了她在后宫的生活。
宁妃将奏书扔在了火炉里,见被完全烧成灰烬,她那颤抖的双手才平稳下来。
她一面与魏瑶一起,策划将万美人和江绾一网打尽,一面联合万美人,干不掉江绾就先拿魏瑶开刀。
因为她知道魏瑶不可能全心全意同她联合的,事实果不其然。
可她没想到,万美人的心机也如此深沉,刚进宫就想一网打尽,趁着现在襄王回了封地,她又卧病在床,竟联合她宫外的兄长写了一纸质疑二皇子血脉不纯的诏书。
还好被襄王在中书省的人拦下了。
她没想通万琼华是怎么知道二皇子并非皇帝亲生的,但她不容闪失,立刻派人去毒死了万琼华。
直到事情平息,才安下心来。
她望着自己镜中老了得有十岁的面庞,隐隐泛起了泪花。
“娘娘,苏医士来了。”这时,宫女领着一位女医师踏入了殿中。
“快,快来。”宁妃就像是看见了曙光似的,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敞华宫内,江绾听着竹溪来报人已经去了,轻蔑的勾起了嘴角。
她的视线落在了竹溪昨夜从宝库箱子底搜出来的药粉上,思索是该埋了还是该烧了。
魏瑶是个傻的,宁妃是个脑子缺弦的,万美人是个心急的。
大家原本平平安安在后宫吃着赵弘的俸禄,日子过得舒坦,可偏偏有人想要给他省钱。
魏瑶蠢到现在还来找她这个杀了她全家的仇人本就存疑了,还大言不惭全权包揽送礼的事情,简直是把自己的把柄往别人手里递。
这里所有人看似联合,实际上每个人都跟对方有私仇,如何联合到一起去。
万美人既然这么喜欢被人当枪使,那她不妨好好送她一程,毕竟初来乍到的万寒需要人脉,温家的门客一请他就去了。
调换奏章,送去中书省,再被有心之人昧下,送到熙华宫中,就算没有被拦下也无妨,杀条大的也是杀,还正合赵弘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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