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麂皮布,把金弓从头到尾擦了又擦,直到能倒影出人形才放下。
可这玩意儿不过是个观赏的东西。
到了猎场,同龄的孩子们聚在一起围猎野兔,巨大的草场被圈了起来,数十只野兔在里面活蹦乱跳的,试图逃脱高高的围笼。
不知是谁先射出的第一箭,一只野兔应声倒地,胡乱的蹬着后腿,很快就没了气息。
侍卫们又抓来了几只活的野鸡,这是皇家猎场一早就准备好的,可它们会飞,更加难以瞄准。
真的上了手,赵栗才发觉他这把长弓他根本拉不动。
咻——————
一支箭羽擦过他的鬓发,其携带的疾风让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还不等温初冉在一旁将他接住,他就已然两腿一软嘭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江绾见状托起长袍几步上前去,她的视线寻着箭羽飞出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面熟的年轻妇人,正拿着短弓向这里走来。
“哎呦,是臣妇的不是,那只山鸡刚刚高高飞起,霖儿吵着嚷着要那一只!”年轻妇人满脸歉意,她站在原地左右轻晃着打转,就是不跪下。
江绾安抚好了赵栗,才转头向她看去,原本还打算责问几句就罢了,可辨清了来者后,她顿时变了脸色。
滁州张家,沈家的好亲家。
她上下扫了张雨窈一眼,视线定格在她梳起的妇人发髻上。
“好久不见啊沈夫人,又拉起小孩的短弓了?”她站起了身,语气嘲弄。
“啊,帮着表弟玩一玩罢了。”张雨窈也回以微笑,完全没了歉意。
“不过比起秋狩时,准头可是长进了不少呢。”江绾向后扫了一眼被温初冉搀扶着的赵栗,讽刺道。
“上回因着魏庶人的身子,没与沈夫人赛上马可真是可惜,这回不知沈夫人方不方便呢?”
张雨窈听罢表情不屑,双臂环胸,扬着下巴回道:“怎么,进宫几日代国夫人学会骑马了?”
“自然,与他人比应该是略微逊色,但与沈夫人比,还是毫无悬念的。”向后她招了招手,示意竹溪下去准备。
“好啊。”
张雨窈见状也燃起了好胜心,她料定一个土地方出来的小姐,能从魏王府爬到皇帝的床上,定然把心思都放在那事上了,还与她比骑马?她要让她摔个狗吃屎。
二人纷纷回营帐换上了骑装,江绾背起长弓,带上箭羽,单脚一蹬就上了马。
“谁最先到达磐龙峰顶且猎得十只野兔,谁就获胜。”张雨窈抻了抻手中的马鞭,一夹马腹,率先行进了起来。
江绾转头向竹溪吩咐了一句,然后就紧随了上去。
风声呼啸,她的胸腹几乎贴着马背疾驰着,早早就甩开了张雨窈。
寻到一座地势高的山头,她才勒马停驻,磋磨了一下被勒出红痕的双手,抽出了一根箭羽。
她走向前方,视野宽阔,额前的碎发被吹得四处飘摇。
江绾站定了一好会儿,耳边才响起马蹄踢踏的声音,眼下一片绿障毫无章法的随风晃动,夹杂着忽明忽暗的艳色。
拉弓、搭剑,她将尖端的光点对准叶间的缝隙,正准备脱手时,手背却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覆盖住了。
不容质疑的力道牵引着她偏离了一点方向,身后人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脊,温热的唇瓣附在她的耳边呢喃:“应该在这里。”
咻————
随着羽箭脱手,马鸣声响彻天际,惊得林中百鸟四散,马上的人也连连惊呼起来,还发出了沉闷的响声,应该是坠马了。
“陛下的准头也不怎么样么。”江绾轻嗤一声。
她微微偏了偏方向,第二支箭羽脱手,却只闻另一阵闷哼,伴随着张雨窈刺破云霄的尖叫声。
赵弘的耳朵动了动,他夺过江绾手上的长弓,猛地调转了好长一段,笃定的松手,连放出了三支箭羽,又是几声哀嚎,应该是见状想要回去禀报的侍从被他就地射杀了。
“这比猎野物好玩。”他轻笑一声,将长弓还给了江绾。
“陛下可不要做暴君。”她打趣道,射出了最后一支箭,至此,林中又归于了寂静。
江绾上下打量了一眼身前的人,赵弘没有穿什么皇家龙纹,只是普通的衣袍,看来同她一样,都是想在此守株待兔。
忽的,她的腰身被身前的人拢住,有些冰凉的手掌攀上她的脖颈,好似积压了许久的吻,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落下了。
唇齿纠缠,他一刻不停,每一次呼吸都紧紧相随。
江绾虽然被热流冲刷的脑袋发蒙,但她还是不忘向下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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