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高呼道。
他早就想向县衙求助了,但他怕钱大人还在此处,钱析就是汾宁的霸王,惹了他就等于断了活路。
而这个新县令他也拿不准与钱大人是不是一类人,但死马当活马医,报官总比不报官好。
洛池州坐在屏风后微微蹙眉,虽然现在他的当务之急应该是给病患们按病情轻重重新划分出疫区来,但让那些商户吐药也很重要,有个‘自己人’,才好办事。
“周慛,把那人请到后堂去。”他向身边的侍从吩咐道。
侍从应声,走进人流,将那人引走了。
“诸位都回去吧,明日本官会派人来协助诸位救助病患的。”说罢,满堂的医士们领了医书,纷纷退了下去。
艾叶焚烧的气息充斥着整间屋子,卫斌瑟瑟发抖的跪在后堂中央,他害怕官官相护,别钱大人抓走了他女儿,这位洛大人又把他打一顿。
“堂下何人?”洛池州落座,摆起了谱子问道。
“草......草民卫斌,在城西经营济世堂。”
“因何报官?”
“草民的大女儿卫降香在济世堂帮着草民照料病人,她......她不懂事,顶撞了钱大人,被......被以詈官罪抓来了衙门......”
“詈官?都骂了什么?”洛池州忽的提起了兴趣,看来上天助他,一到此处就遇上了反对钱大人他们的义士。
“这......这草民哪敢说啊......”卫斌垂下了头,不再出声。
“无妨,钱大人已经被押去了州府审讯,他做的事,吏部大多清楚,本官给你一张纸,你把那些肆意涨价或压货的药商挨个写下,写完之后,本官即刻就派人去救你女儿。”
“大人......草民......”卫斌犹豫了,但转念一想,他一把老骨头,就算调理得当,还能活几年呢?他女儿虽然性子倔了些,到底还年轻,人生还长。
“是。”他应下,接过衙役递来的纸笔,趴在地上细细写了起来。
洛池州捂着帕子起身前去查看,见到他工整的字迹,都不禁开口赞扬道:“你这字写的好啊,怎么从医了呢?”
“年少时考过,唉,不提了。”卫斌摆了摆手,写的再好又怎样,没赶上好时候,能活到现在就不错了。
他写了满满一张纸,签了字、印了手印,尔后毕恭毕敬的递给了衙役,像是在递遗书似的。
他清楚,写了这个东西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活路了。
“叫上几个衙役,即刻随本官赶去钱府。”接过纸张,洛池州晾了晾就收进了衣领中。
他提上长刀,带着几个衙役们赶到钱府正门时,只见大门紧闭,早已落了锁。
众人见状都有些退缩,他也懊恼准备不齐忘了带弓箭,因为自从江绾的那封信后,他是怎么看弓箭怎么不顺眼。
万不得已,他带着衙役们绕到了后门,只见后门正好停驻着一辆马车,车夫见有衙门的人来,想也没想就挥起了鞭子。
“站住!”他身后的衙役率先喊道,这一声直接把车夫吓了一跳,一个没驾好,马儿猛地发力,死命拽着,竟让车直直的侧倒了过去。
轿檐与石板摩擦出了火花,还没行出二百米,马就重的拉不动了。
钱府的下人见状,赶忙关上了后门,衙役们一拥而上,纷纷拔刀将车夫控制在路旁。
“哎呦,大人这是干嘛?”半晌,里面走出了一个狼狈的胖女人,她的面上敷着厚厚的白粉,嘴唇涂得殷红,头上别着几朵大花,一看就知道是青楼里的老鸨。
洛池州用刀锋将她吓开,一撩帘子,果然见到车里倒着一位年轻女子。
还不等那女子呼救,他又放下了帘子,将刀横在了老鸨的脖间。
“钱府唤你来收人的?”他问道。
“这......这奴家哪知道。”那老鸨眼珠子一转,什么也不肯说。
“不说就押回衙门慢慢审。”洛池州一声令下,二人齐齐被押走了,这回钱大人强抢民女的罪行是坐实了,不过他尚且不知道州府内有没有他们的同党,如果有那事情就麻烦了。
“大人,那女子怎么办?”一旁的衙役侧头瞟向轿子,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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