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女子的双手被捆绑着,她的口中塞着麻布,细绳顺着耳后绕了一圈又一圈,无论她怎么挣扎,都解不开身上的任何束缚。
“就你会开方?就你会救人?就你会告状?!老子去你的,今天老子就让你好好知道知道,这片地方谁说了算?!”
面目狰狞、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挥舞着短鞭,一下一下的向那女子抽去。
可女子到底是年轻,身体也康健,左右躲闪着,害得他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挥了几十下,硬是抽不到一鞭。
嘭的一声,大门被从外面打开了,来人脚步焦急,一把拉过中年男子的手,低声劝道:“大人,那小子提前三天到了,大家都等着您去交接呢。”
“这么快?!”那男人惊骇道,明明探子来报说新县令才行至旗鱼山,还有三天才到汾宁,结果竟然提前来了。
他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医女,轻嗤一声,随着师爷走了。
真是扫兴,非得在兴头上打扰他。
汾宁县衙门口,洛池州捂着熏过草药的帕子下了马车,来的一路上,遍地都是病患,有些看起来身子还很康健的,竟然伏趴在他们已经死去的亲人身边,丝毫没有防范的意识。
他记得朝廷已经给当地以及周边比较严重的两县都发了赈灾银,但还是这副景象。
洛池州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他此番前来不仅是治疫,更是要肃清这一片的官场风气,而且如果若是不快点的话,等到入夏,疫情必定会扩散的更广。
为首的官员一见他下车,立马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他早就调查清楚了这名新县令的底细,寒门出身,没什么背景,原本在都城混的好好的,临太师只有一步之遥时,不知道得罪了哪位大人物,被参了本,直接贬到了这里。
他抬眼上下打量着洛池州,身形高挑,眉眼清俊,气质非凡,是个聪明人的面相。
“这位就是洛大人吧?”
上任县令抬手作揖,他从洛池州的侍从手中接过任命诏书细细查看了起来,确认无误后,他又从身旁师爷手中接过县印,呈于了洛池州。
“小人家中还有事,衙内事务师爷再清楚不过了,洛大人您若是有什么疑惑的,不妨向师爷请教。”
上任县令抚了抚袖子,就打算撤回家去,他已经迫不及待去找那名被绑来的医女了。
“慢着,钱大人留步。”洛池州见状连忙伸手将他拦下,随即他又从袖中抽出了一张叠放整齐的纸,上面还能隐约看见印章的红痕。
“吏部有令,钱析任职汾宁县令期间,黩货败法,特此押去州府,听候审讯。”他将纸张缓缓展开,示于钱大人面前。
“押走。”
一声令下,随洛池州同行的官吏就几步上前,二话不说将钱大人押向了马车,就连他的师爷也没有放过。
那县令叫嚷着冤枉,一边反抗,一边向身后的衙役喊道:“去金水城找黎大人!让他救我!”
洛池州眯了眯眼,这蠢货竟然不打自招了。
他无心再将精力分散在这件事上,一入府,他的人就按部就班的去调来了账本,还请来了全城的医士。
入夜,火把冉冉,众人在公堂的空地上齐聚,有些手握医书累得身形颤抖,有些焦急忙慌等着回去照顾病人。
一箱箱行李卸下,洛池州的侍从挨个将它们打开,里面堆满了从四处搜罗来的医书,几乎耗尽了他这两年剩下的所有俸禄。
“大人!这些医书、方子就算再精妙有用,咱们也配不出来啊!”不知人群中是谁突然放声抱怨道。
“怎么会?朝廷不是放了银子吗?”洛池州装傻充愣道。
官商勾结,他这一下午粗略的扫了几页账本就发现了好几处对不上的地方,这些医士虽说秉着悬壶济世的理念,但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如今药物短缺,当务之急他必须先把那些哄抬药价、以次充好的商人处理了。
而这些医士与药商多有牵连,凡是有一个肯揭露,他就能给那些商人定罪。
“这......唉。”那人叹息,别过头去,不再说什么了。
“大......大人,救救我家小女吧!”忽的,一名中年医士扑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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