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江绾端着药汤一鼓作气的喝了下去。
虽说赵弘有意冷淡溪云台,但只要不关禁闭,这里积攒的珍奇补药也够她喝好一阵子的。
“是,三个月。”玉枝垂下了头答道,她不敢说,就三个月皇后和安家还要闹呢。
“三个月够了。”江绾放下药碗,扯了扯身上的锦被。
三个月后就是寒冬,她一定要在此期间将身体调养好。
“温霁进京了吗?”
“没呢,前面是这么说的,太傅还是温箸。”玉枝答道,她收走了药碗又递来了暖手炉。
“看来是不敢来了。”江绾轻嗤一声,如今的境遇,温霁敢进京,那楚南柯就敢拿他祭旗。
“杜家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说是从南蛮请了一群,很灵验的。”
“灵不灵验不重要。”江绾顿了顿,“礼部王侍郎那里呢?”
“也已经吩咐好了,上回杜豪替太子落水那事您没和他计较,他...很是感激您呢。”
“知恩图报就好。”江绾点了点头。
凡是肯在她流产之后还站在她这一方的,都是不用打点就明白的聪明人,就连她以为最容易因此倒戈的南阳王世子,都没有派人来质问她,看来都不是蠢蛋。
“可陛下如今不来咱们宫中......”玉枝欲言又止,江绾昏迷的时候赵弘倒是来看过,但自从人清醒了,他却根本不往溪云台跟前过了。
“不急。”江绾语气镇定,“先养好身子撑过这个冬天最重要。”
金华宫内,赵弘端详着手中苋国的降书,这些时日积累在他心中的阴霾被一扫而空,可他又突然纠结了起来。
这才几天,刚把皇后禁足再把她放出来的话,未免让旁人觉得律法太过儿戏,毕竟她召集亲兵擅闯溪云台这事闹得满宫皆知,简直就是在狠狠打他的脸。
不说此举对江绾清誉的损伤,就说随意调动私兵这一条,就够皇后死好几回了。
可是......
赵弘的目光又向降书看去,大昭与苋国的纠纷长达十几年,如今他做出了政绩,吴子言功不可没,可幽州的军队也是头号功臣,都在这份上还不赦免皇后的话,难免会令朝臣寒心。
是时候了,他想,是时候了。
“今晚摆驾皇后宫中吧。”
“陛下这是?”李公公语气有些惊讶,他深知如果赵弘就这么赦免皇后的话,那江绾一定会跟他闹到底。
“禁足还是要禁的。”
说罢,他垂下头,思虑了一阵又道:“把玉液池的那个调来。”
“是。”李公公低声应下,知道这是赵弘怕出意外,又要找人代劳了。
皇后宫中,安予霞正愁容满面的望着月亮,就听见了宫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她与一众侍女将信将疑的向门口瞧去,只见李公公在前面引路,赵弘带着几名内监缓步走了进来,并没有一声通传。
她吓得与一众宫人一起跪倒在地上,生怕赵弘这是要暗自把她处理了。
可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没有来,反之则是一双温暖的手将她轻轻扶起。
“起来吧。”赵弘语气温柔,神情有些无奈。
安予霞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没想到赵弘竟然都没有责骂她。
“秋夜寒凉,我们进去说。”他轻柔的揽住她的肩头,好似一对神仙眷侣一样,一同向里屋迈去。
李公公带着两名太监跟着一起进了殿,他们换了香炉里面的香料,然后掐灭了大部分的烛火,合上了所有窗户,招呼着其余宫人都退了出去。
见此,安予霞也懂了赵弘要做什么,她有些娇羞的垂下头,虽说同床共枕过,但夫妻之间的事情,他们还没有做过。
“陛下......臣妾还以为您再也不会来了。”
“怎么会?”
赵弘伸手抚过她的颈间,用拇指磨蹭着她的面颊,也是细腻软滑的触感,可却无论如何就是让他心中别扭。
许是虎口张合的角度,许是萦绕在身前人周围与溪云台截然不同的幽香,又许是这里的烛光太暖,没有玉璧映射出的冷寒。
可他还是决定试一试。
赵弘俯下身子,扶住安予霞的后颈,鼻息痴缠,双唇交叠。
正当他以为可以进行下去的时候,腰间突如其来的陌生触感,却让他猛地后撤了几步。
安予霞不明所以的望着突然与她拉开距离的赵弘,他的双手落在了身体两侧,指节紧紧攥着袖袍,一切都显得那么不自在。
他的视线没有向她看来,而是瞟向了屋中一角,让她搞不懂他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
气氛就这么僵持了半晌,赵弘强压下心中的异样,奋力勾起嘴角,试图摆出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
“朕......还未宽衣,皇后......先去里屋等朕吧。”他抬起僵硬的手臂,轻轻拍拂了几下安予霞的肩头,示意她走动起来。
见安予霞脚步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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