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中原地势越开阔,夏思合开始有意往城镇边缘走———她还真不怕追兵的,虽然满大街都贴着他们的通缉令,但画师的技术实在不敢恭维,而且离皇城越远越不像。
夏思合终于悟了,在没有互联网照相机的古代,官府满大街抓人结果目标就在追兵面前晃悠原来是真的,更别提他们这一路风餐露宿,马车都换了几次,早就和被抓时两个样。
人和通缉令摆一起一看,笑死,根本认不出来。
项义的家乡在中原产粮大郡丰安郡,国库中有一半粮食都来自这里,但是这里的百姓与别处也没什么两样,田边堆着高高的谷垛,农作的百姓却瘦弱矮小。远离城镇地方很多农田已经荒废,破旧的房屋一看就知道许久无人居住。
夏思合看得心惊,项义的脸色也不好看。终于到了记忆中的山下,却意外发现山间农田有耕作的痕迹,虽然没有作物,但田地很干净。
项义面上终于有了喜色,“没想到村子里还有人。”
他一脚踏上故土,一支削尖的木箭却迎面射来,夏思合一把推开项义,木箭擦破项义的衣袖斜射入土。
一众人赶紧分散开来迅速往后退,半个月的山中训练,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她们早就不是笼子里的金丝雀。有人立刻马车中抽出长棍,掏出怀里的矛头组成长矛———矛头是她们从追兵那得来的,带着上路比刀方便。
“待我去探探路。”
项义也跟上来:“上山的路我熟,我来带路。”
这山不高,在夏思合看来更像丘陵,但奈何长满草木,想要上去还真要谨慎。
项义带路,再加四名姑娘组成一个三角形的小队向山上走,只是才上山,又有一排排木箭射下来,五人又急忙分散躲在树后。
“山上的,可是项家村的村民?”
项义扯着嗓子喊一句,等了一会没得到回应又喊:“我是项义,我爹姓项名洪,项三公那一支的。”
那头又安静了一会,偶尔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没一会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传来:“什么项三公项三婆,没听过,快滚!”
带队的是叶柔,她见对面的人警惕,索性往路中一站:“乡亲们,我们不是官兵,项大哥一家原本也是这里的村民。”
叶柔的声音很甜软,这一声让对面的人把目光从山脚的人群移到叶柔的五官,精致柔美,分明是个女子。藏在山里的人动作更大,能听到人与枝叶的摩擦声,还有地面枯枝落叶被踩的声音。
对方又喊:“你们先出来。”
叶柔让另外三人也站出来,又说:“我们确实没有恶意。”
夏思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名拿武器的姑娘,脑子里是系统震天响的警报声,但她还是耐住性子等叶柔的处理。
隔着枯黄的灌木草丛,穿着粗布麻衣,藏在山中的人依旧能看到这群女子出众的容貌,其中更有一个堪称绝色。
“这么多娘们,弟兄们上,一人一个!”
还是那粗声粗气的声音,随着一声吼,林间四面八方传来异响。
夏思合面色一凝:“戒备!”
持有长矛的姑娘们以最快速度形成一个圆形的防御阵,阵内则是拿着短武器的人。
只是眨眼间,树林中、灌木丛里、土沟里……能藏人的地方都冒出了人,这些人拿着锄头扁担,如许久没见到肉的恶狗般扑向这群姑娘。
项义大赅:“他们不是项家村的人!”
当然不是,方才从远处望来,山间的田地并不多,断不可能养的起一大群壮年男子,这群人怎么瞧都像是土匪。
土匪不同流民,这段时间夏思合都尽量避开可能有土匪的地方走,没想到运气不好在这碰上。可是打土匪是夏思合的熟活,她双手持矛几个大跨步,矛头一挑挑断离自己最近一人的裤腰带。
那人裤头一松露出腿来,只得赶紧提裤子,夏思合也不手软,立刻捅穿对方的咽喉。有了夏思合做榜样,其他人也不留手,或两三人一组对付一人,或一个做诱饵一个偷袭,项义仗着力气仅次于夏思合直接缠住头领模样的人。此刻山下的姑娘们也赶上来增援,她们虽然力气比不过男子,但胜在受过军事训练,劲往一处使,很快局势向单方面倒去。
农具实在难比长矛大刀,凶悍的土匪头一次见比自己更不要命的,再有一个看着最好欺负但最能打的夏思合在,不过半个时辰这群土匪便死的死伤的伤,全捆在了一处。
这一仗夏思合打得非常舒服,她甚至还活动几下做收尾,才慢条斯理说:“刚才是谁说的一人一个,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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