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事情就过去了的类型,而是那种小性子延绵不绝,喜欢借题发挥,翻陈年旧账,软刀子割肉,将家里的氛围拖入一种小心翼翼看她眼色的类型。
每当这个时候,家里的氛围就像是广州的回南天,江浙的梅雨天,魔都的台风天,透着一股滴滴答答的粘腻潮湿,让人很久之后都能回想起衣服阴干后隐隐约约散发出的霉味。
而面对自己老婆的阴阳怪气,宋新国则是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既不买点礼物哄一下,也不干脆大吵一架,把怒气发泄出来,而是就这么板着脸,沉默以对,主打一个拖字诀,拖到事情过去。
宋启风和陈亚芳呢,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因为这老俩口一向喜欢暗搓搓地听壁角,估计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有点发虚,面对王丽珠的咄咄逼人,表面上也都保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沉默。
然后宋启风就会在王丽珠看不到的地方,拉着宋晚木抱怨:“你说说你妈哦,一天到晚骂这个骂那个的,现在还是新年呢,多不吉利呀,你爸不就是出去参加个同学会吗?男人嘛,总是要应酬的,这有什么的?她自己一个小学毕业的,没有什么同学会可以参加,就在那里说三道四,想东想西!”
宋晚木简直烦不胜烦,一方面她很讨厌这种熟悉的、处处需要小心翼翼、看人脸色的冷暴力氛围,另一方面她也不敢像之前一样,傻不愣登地去触王丽珠的霉头,只好努力忍耐。
这么多年了,她早就把宋家氛围探测器的雷达修炼得无比敏锐,现在这种情况,就像是鞭炮被炸开之前,里面的空气已经被压缩到极致,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引线,里面的红色礼花就会就被炸得粉身碎骨。
宋晚木可不想再成为那条引线,去吸引王丽珠全部的怒火,让她把自己老公隐约有点花花心思浮动、照顾儿子的疲累、手上没钱的焦虑、和村里三姑六婆攀比结果自己比输了等等一系列的负面情绪发泄在自己身上,通过献祭自己,来维持宋家家庭关系的平和。
果然,在宋晚木的装乖卖巧下,王丽珠找不到她的错处,没人给她当出气筒,心情接连阴沉了好多天,就连打麻将赢了将近两百多块钱这种超大喜事,都没有让她怎么开怀。
时间拖得越久,宋晚木越有些坐不住,作为家里食物链最底端的她,自认为是没有这个本事调解家庭矛盾的,与其坐在家里看所有人的眼色,还不如早点回城里搞钱。
更何况再过几天就是元宵节了,宋晚木有预感,到时候波波球的销量一定会再创一个高峰!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把钞票向自己奔赴而来的美好场景,想想就令人激动。
这时候再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家庭矛盾里面,简直就是对金钱的亵渎。
宋晚木原本还在烦恼该怎么对父母说自己要提前去市里面,刚巧吴燕华的厂子接到一批大单,号召闲着的工人返回厂里面上班,宋晚木便搭着和表姐一起回市里的名义,成功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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