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恻抱着小乖乖蜷缩在阳台上,只想感叹一句:
帝京的夜,真冷啊!
师父,你好狠的心啊!
嘀噔一声,吓得他赶紧拿起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是他的师父燊飏发来了一条短信,上面有几个穴位,不忘叮嘱他藏好,等着他们过去接他。
“师父,你靠不靠谱啊?”宋以恻唉声叹气道。
他怎么觉得自从他的师父跟焚飒一起玩之后,就越来越不靠谱了?
但是,既然师父交代了,还是赶紧干完。
他趴在阳台上,耳朵紧贴着地面听外面的动静。
确认不会有人进来后,才轻手轻脚地走到卫听筹病床前,按照燊飏告诉他的穴位进行施针。
“咕噜——”
肚子开始叫唤,宋以恻抱着书包坐回阳台角落,有气无力地说着:“好饿啊!”
“师父父,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再不回来,你徒弟就要饿死了。”
他饿得眼冒金星,邪恶地开口道:“小乖乖,过来……”
小乖乖跳进了病房里面,逃了。
宋以恻迷蒙着双眼望着夜空,含糊不清道:“师父……”
临杭,龙泉里。
宋以惗吃完晚饭后,就在院子的大门上倚着,夜幕将她的身影渐渐笼罩了起来,掩盖住了她身上的愁怨。
天彻底黑了下来,眼前再无一个身影经过,她也没等到宋以恻回来。
就这样……结束了?
她仰头望着满天繁星,安静得可怕。
是那个人失约了,对吗?
她自嘲一笑,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推卸责任,也抹不掉自己的过错。
“就是我的错,本来就是。”宋以惗突然加快脚步,走到了台阶上,对管迁说:“我累了!睡了!”
她说得轻飘飘的,好像突然看开了一样。
说完就匆匆地回了房间,倒头就睡。
这漫长的等待,不是一天,而是十二年。
管迁帮宋以惗关上了灯,合上了门,又回到了院子里,在宋以惗坐了一天的秋千上坐了一宿。
“迁爷?”
管迁缓缓睁开了眼,他竟然打盹儿睡着了。
“有人来吗?”刚开口时声音有些低哑。
圣开摇摇头,“没有。”他试探性问道:“那惗姐……怎么办?”
“再等两天……”
说不定是有什么事儿耽搁了。
“吃饭啦——”宋以惗扒在门口,朝外面的两个人喊道:“诶!吃饭啦!”
一改昨日的忧郁,宋以惗一大早就精神抖擞,笑容满面。
圣开以为自己眼花了,耳鸣了,脑子不中用了。
这还是昨天那个惗姐吗?
管迁重重地叹了口气,叫上还在愣神儿的圣开,“走吧。”
“……哦。”圣开担忧道:“惗姐不会是悲伤过头,精神不正常了吧?”
不是有喜极而泣吗?
那宋以惗现在该不会是悲极而喜吧?
管迁没有回应他,一进门,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立刻扬起了笑容。
“让我看看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宋以惗挨个介绍道:“昨天中午的,昨天下午的,昨天晚上的,六叔家的,吴伯家的,村长家的。”
没有一道是宋以惗做的,但今天早上都从她手里过了一遍。
“啊,好!”管迁鼓掌夸赞道,“真是太丰盛啦!惗姐厉害啊!”
圣开扯了扯嘴角。
这……硬夸啊!
昨天一天他不是在做饭,就是在做菜,也没有收到过一句表扬啊。
“惗姐厉害!”他还是很配合地对宋以惗比了个大拇指。
吃了早饭,宋以惗就挨家挨户串门去了。
尤其是昨天过来送过东西的那些乡亲。宋以惗从小卖铺买了礼品,一下甩到肩膀上,扛着就进了她三叔家。
管迁站在街口看着宋以惗潇洒离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迁爷,惗姐真没事儿?”圣开眉头都快拧一块儿去了,他急得要死,但见管迁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甚至还转身回家了。
“让她出去玩吧。”
“哎……”圣开跳过一个水坑,想跟上管迁,但又跳了回来,自言自语道:“我还是跟着惗姐吧。”
这精神状态真的很让人担心啊!
管迁回去守家了。
宋以惗串门串到天黑才回来。
“回来了!”管迁站在门口等着迎接宋以惗。
宋以惗一手提着零食,一手撸着烤串,神采飞扬地回来了。
后面跟着一个负重前行的人。
是圣开!
“迁爷,”圣开喘口气,道:“搭把手。”
管迁抬脚走了过去,伸手接住了……
宋以惗手里的零食。
圣开艰难的直起脖子,满脸震惊,心里骂娘。
不是!这时候不应该接我吗?
我脖子上还挂着四五十斤猪肉……呢。
这时,绳子突然断了,两只白花花的猪腿一前一后掉到了地上,滚在了一起。
圣开瞬间如释重负,终于挺直了脖子。
一只大黄狗不知道从哪儿跑了过来,围着两只猪腿直转圈。
“滚啊!你不能吃!”圣开刚想把左手上拎着的几袋东西放到地上,想起来这里面也有肉,又改换去腾右手,想起来有一袋是一锅鸡汤。
这真是太难为他了!
“迁……”
他刚开口要喊,就见管迁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
有救了,有救了。
到家后,圣开捧起桌上的玻璃壶,像头水牛似的,咕咚咕咚直接干了一壶白开水。
渴了好几年一样。
他瘫在沙发上,心满意足地感叹道:“我从没有觉得白开水这么好喝。简直是人间美味啊!嗝——”
好不好喝宋以惗不知道,她只知道今天的晚饭是不用做了,生的熟的,她拿回来一桌子。
“嗝——”
宋以惗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她已经撑了。
被投喂了一天,连吃带拿的,一点儿都没有不好意思。
饭桌上,管迁孤独地享用着美食。
帝京六院。
宋以恻白天只能躲在病床底下。他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眼前是各种美食。
“牛排,嘿嘿!”
他舔舔嘴唇,又道:“叫花鸡……麻辣小龙虾……哈哈哈……麻辣兔头……”
“啊呀!”
宋以恻被小乖乖咬了一口,眼前的幻象瞬间消失了。
他都饿出幻觉了。
“师父……唐僧肉?师父你要是唐僧就好了。”宋以恻翻了个身,做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
真想把师父给吃了。
天又黑了,已经一整天了。
忽然,两个黑影降落在了阳台上。
焚飒的披风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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