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动,燊飏的西装闪闪发光。
“人呢?”焚飒迈步进来,视线扫过房内,没有捕捉到宋以恻的身影。
燊飏早就知道似的,径直来到病床旁边,蹲下身子,从床底下拉出来一个人。
就是他徒弟!
“饿昏了?”焚飒俯视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的宋以恻,抬起右脚,用脚尖轻轻碰了碰他。
宋以恻咂吧了两下嘴,翻身正要继续睡,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怎么出来了?
被发现了?
“师,师父?”宋以恻“腾”一下坐了起来,抱着燊飏的腿就哭,“师父,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呜……”
……
六院对面的拉面馆里面,宋以恻正将脸埋在青花瓷大面碗里,吸溜着面条。
旁边还摞着四只相同的青花瓷面碗,都是他一个人吃完的。
“老板……”燊飏第五次开口喊老板。
老板已经能预料到燊飏接下来要说的话了,抢先开口道:“再来一碗?”立马道:“可别让他吃了!再给他撑着了。”
这都吃五碗了!
燊飏礼貌笑道:“不是,结账。”
宋以恻把碗往桌上一放,满意地叹了口气。
终于活过来了。
小乖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抱着跟胡萝卜啃。
它也饿坏了。
“走吧。”燊飏站在矮小的面馆里,显得格格不入。
宋以恻赶紧把小乖乖装进书包里,还有那根胡萝卜,追了上去。
“师父师父,我们去哪儿?”
燊飏道:“你回临杭。”
“那你们呢?”
“出国转转。”燊飏说得云淡风轻。
宋以恻也不觉意外。
准确来说,什么话从他师父嘴里说出来都不会让他觉得意外。
但他还是好奇,忍不住问道:“师父,你和焚飒大哥去哪儿了?”
焚飒抬手扣上了帽子,说道:“被抓了。”也说得风轻云淡,事不关己一样。
“啊?”宋以恻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那,那你们怎么,怎么出来的?”
他捂着嘴偷笑,但也不害怕被燊飏发现。
“你师父我,”燊飏正了正本就不歪的领带,正色道:“还是认识一些厉害人物的。”
他行医这么多年,也给不少达官贵人治过病。既然受过他的恩惠,托个关系把他保释出来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要是真在里面等十五天,宋以恻就不是睡着,而是真饿死了。
“好的,师父。嘻嘻嘻——”
天桥上弯弯绕绕,他们正好走到了一个三岔口。
燊飏道:“好了,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要给你姐姐惹事。”
比如,鸡犬不宁、鸡飞狗跳之类的事儿。
“哦。”宋以恻的嬉笑表情一收,立马变得稳重起来。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伤感。
这就是离别时刻吗?
不对啊!
以前师父不也天天出门,他们也天天分别吗?
这次怎么能不一样呢?
反正燊飏还像以前每次出门一样,步伐轻盈,背影洒脱,轮廓优雅。
只是这次身边多了一个焚飒。
宋以恻突然想起一件事,朝燊飏的背影喊道:“师父,我下次怎么进去啊?”
这次是燊飏带他飞上去的,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燊飏不在,他怎么进去啊?
“会有人带你去的。”燊飏没有回头,声音毫不费力地传了过去,身影依旧从容优雅。
宋以恻:“……”
他背着书包往天桥的另一个方向走去,嘀咕道:“倒是说是谁啊。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跟燊飏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他也越来越相信顺其自然了。
虽然嘴上抱怨着,但心里想的却是:既然师父说了有人会带我去,那到了那天,那人肯定会出现的。
帝京千神殿。
殷韶嘉一脚踢开了面前的桌子,愤怒道:“什么专业杀手?什么职业绑匪?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搞不定。”
她一直联系不上帝王州的那个中间人,花钱找申海那边的人打听了才知道,原来贺韵初没事,而绑架贺韵初的绑匪已经落网了。
侯庚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抬眸看着殷韶嘉道:“幸好你没有露面,不然他们被抓,警察顺着这些线索就找到你了。”
殷韶嘉顿时气消了些,“还好听了你的建议,从帝王州找了个傀儡。”现在她是安全的,“只是下一步……要怎么做?”
她在心里重新盘算起除掉加音的计划。
距离世界杯选拔赛只有一个月了,她必须保证加音不会在这段时间出现。
所以,她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贺韵初牢记宋以惗的叮嘱,在万会国际里面都会带五个保镖。
在万会国际里面待着确实挺安全,但是也不知道季择舟怎么想的,赖在里面不走,还天天让乔翎睿打过来电话“骚扰”她,问她什么时候有空见面。
她是真不想见啊!
再见一面就要露馅儿了。
季择舟肯定能认出来她的。
本来她拒绝就行了,但是今天季择舟说要亲自上去找她。
这可就麻烦了。
贺韵初打算“逃”到临杭,去找宋以惗。
在宋以惗身边待着,肯定安全!
她全副武装进了电梯,悄悄摸摸地上车,离开了万会国际。
出了申海,她才把墨镜和裹在头上的丝巾摘下来。
“地址……就是这个啊。”贺韵初打开备忘录比对着联排别墅的门牌号。
这还是宋以惗上次给她留的地址和手机号。
只是,电话她打不通,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回应。
问问邻居吧,也没有邻居。
这好像是天禾的房产,要不然问问三叔?三叔应该不知道,那问问大伯?
贺韵初正纠结之际,见一辆车驶了过来。
很熟悉!
是宋以慎送宋以惗去剧组时经常开的那辆车。
果然,宋以慎从车上下来,看见她时脸上有些惊愕。
“贺……小姐,你……”他的声音并没有多自然,尽管他的神情没一点儿破绽。
再次见面,贺韵初好像已经放下了心里的执着,从容道:“我来找以惗姐。她不在吗?”
她现在心里装的好像是宋以惗。
“嗯。”宋以慎很快平静下来,礼貌道:“进来坐坐。”
贺韵初没了以往看见宋以慎时的拘谨,落落大方地跟了上去。
“是有急事吗?我给她打个电话。”宋以慎把茶水放在贺韵初面前,立马联系宋以惗。
通话一直响着,但就是没有人接。
第三次打的时候,竟然提示对方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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