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朝为官,不过为圣上尽忠,又有何辛苦?”
他举着马鞭一指正当中那辆最宽敞的马车:“快送侯爷入府,方是正经。某也不叨扰了,还赶着回去向圣上复命。”
说着孔沐翻身上马,大笑道:“至于酒食,等沈侯好了,我们兄弟再聚!”便一夹马腹,向着皇城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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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寿堂中早已惊动了一屋子人,得知侯爷的马车入了府,朱老夫人立刻坐也坐不住了,只一遍遍催着叫人过去。
岫玉拗不过她,只得亲自陪着老太太上了轿辇,往前头赶去。
侯爷的院中,早来来往往围了一圈人,喧闹不休。香茗正立于廊下拭泪,忽见朱老夫人的轿子过来,忙收了泪迎上去。
还没等她问好,朱老夫人当头就是一句:“崇彦呢?在哪儿?”
香茗忙引着她到了朝南的房前,低声道:“几个府医刚指挥着把侯爷抬了进去,如今他们正看着呢!”
朱老夫人抬脚就要进去,吓得香芒赶忙拉住她,又对岫玉使眼色:“老夫人,葛医师这会儿正在施针,这么贸然进去,万一惊动了,可就不好了!”
岫玉赶紧接过话头:“老太太不如去正厅守着,等葛医师出来,咱们立刻就进去。”
朱老夫人急得脸色发青:“我远远瞧一眼也不成?”
香茗连哄带拉地将她送到了前厅的榻上:“侯爷都已进了家门,老太太何必急于一时,依奴婢看,还是等葛大夫出来咱们再进去,来得更妥当。”
趁着岫玉端茶的功夫,香茗拉了她到茶室前,急得跺脚:“这会儿老太太怎么就来了?现在侯爷浑身是血,都没收拾出个人模样来!叫老太太看了,她如何受得住?”
岫玉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可胳膊拧不过大腿:“老夫人非要过来,我是磨破了嘴皮子也劝不住!”
香茗只得匆匆交代一句:“罢,只得拖延一时是一时了。我去把柳莺姑娘请来,万一老太太急出个好歹,还有人能看顾一二。”
谁知还没等柳莺过来,宁儿倒先赶来了。
一见香茗的脸色,她就心下一沉,顿时慌得手脚都麻了。
她的小脸煞白:“香茗姐姐,侯爷,侯爷还好吗?”
香茗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眼圈都红了,也说不出那个昧心的“好”字。
宁儿立刻掉头往看诊的房间奔去,还没等香茗阻止,就听到岫玉高声道:“老夫人自己过去了!”
丫鬟们立刻知道大事不妙,忙追进去,却只看到朱老夫人扶着内间的紫檀月门,撕心裂肺叫了一声:“我的儿!”便膝腿一软,往后倒去。
岫玉与香茗几乎是扑过去,才堪堪扶住了朱老夫人,只见她双眼紧闭、眼角溢泪,牙关紧咬,已然晕了过去。
宁儿慢了一步赶来,她先看见昏迷的老太太,心便狂跳了起来,紧跟着放眼一望,只见病榻数层棉纱都被浸透,显出个鲜血淋漓的人形,露出外头的脸和手,彻底没了血色,白得如同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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