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鹿奎还有公干在身,恕我先走一步。”
林仕奇道:“今日来去匆匆,也没能好好招待一番。来日鹿大人有暇,不妨常来,为兄洒扫以待。”
鹿奎笑一笑,状似不经意地恭维了一句:“林兄家风清正,儿女教养得宜,真是有福之人。只是不知日后谁家能有这个福气了。”
林仕奇忙推让道:“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鹿大人是不知道,我家的那个大丫头,在婚事才让人头疼呢。”
鹿奎不动声色:“林大小姐的人才品貌,还有什么可挑剔的?比我们家沈姑娘也只差了一点而已。”
林仕奇啼笑皆非,脱口而出:“那真是承蒙鹿大人看得起。只是我家那女儿,不是别人挑剔她,而是她挑剔别人。”
得了这一句,鹿奎只是笑笑,令手下赶来车马,又坐回他那辆通体漆黑的方阔马车中。
他闭上眼,圣上令他暗中察访朝中文武亲贵家中未嫁女的婚约事,摸排出到底是哪些人在暗地里鼓荡,急着推动圣上立后之事。
今天看来,林仕奇虽然有些其他想头,但应该尚未动过这个心思。
“停下!”他突然扬声吩咐道:“去看看,姑娘的车出府了没有?”
鹿奎的嘴角扬起一抹真心的微笑,没想到今日心血来潮,旧地重游,能让他遇到这么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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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远侯府,德邻斋。
侯爷养病的房中,正对着榻的位置,摆着一张紫檀条案,案上放着一黑大漆嵌玉石插屏,左侧却放了一个有些格格不入的甜白釉玉壶春瓶。
瓶中插着数枝樱粉色的垂丝海棠,朵朵含苞待放,娇艳欲滴。
香茗进来时,便看到信远侯醒了,正怔怔看着那海棠花枝出神。
她笑道:“侯爷醒了,如今可感觉好些?”
沈崇彦此时说话并不像此前那样费力,他轻声道:“薛大夫国手,我已感觉好多了。”事实上,这几天功夫,他一日比一日见好,先前那种浑身鲜血流干、经络空空如也的虚弱,已渐渐去了多半。
香茗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海棠,笑着说:“宁姑娘亲手插了送来的,就是盼着侯爷能多看两眼解闷呢。”
她伺候侯爷多年,十分明白他的心思,知道他此时心力不济,只挑着他想知道的说:“姑娘受林大小姐相邀,去了左都御史林林大人的府上,可能会多留一会儿。侯爷不必担心,老夫人专门派了冯嬷嬷跟着伺候。”
沈崇彦微微笑了,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宁儿都学会交朋友了,说到底,还是自己对她关心不够。
他嘱咐道:“日后,宁姑娘想出去,莫要拘束了她,派上得力的人跟着就是。”
香茗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又轻声问道:“这两日,贴身伺候的宋姨娘和叶姨娘,侯爷可要见见?”
沈崇彦低声道:“明日再说,你去挑点东西赏给她们就是。”
香茗应下,又问:“老太太打发了人来问,如您醒了,想来看看侯爷,侯爷的意思呢?”
沈崇彦的目露犹豫,他沉默了片刻:“先不急着去回。”
他的声音虚弱又低沉,却不容动摇:“马上去,把燕翎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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