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人报应。只是她显然知道不少,甚至连叶氏都不清楚的事。”
若为打鼠而伤了玉瓶儿,那才最最不值:“我想,叶氏既能把她弄到这来,自然是有降伏她的把握。得想个法子,叫她们把知道的事吐露个干净。”
普天之上,层云渐散,一轮明月正大放光华。楚寰转头看向宁儿,只见月华如水,又如轻纱,朦胧笼罩在她皎洁的面庞上。
宁儿忽然微微一笑,她的语气沉着中带着笃定:“我娘曾教过我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我们如今,要做那黄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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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姨娘行至庭中,才发现月华流照,满院银辉倾泻,一时竟将檐下宫灯烛火之光齐齐压倒。
侯爷门前,守着个有些眼生的童子,正睡眼惺忪地打瞌睡,见了宋姨娘,忙起身问安道:“姨娘来了。”
宋秋昕见屋门紧闭,里头又亮着灯,不由有些疑惑:“我奉老太太命,特来探望侯爷。不知侯爷可睡了?”
那童子点头哈腰道:“回禀姨娘。另一位叶姨娘在呢,香茗姐姐在里头伺候。姨娘可要进去?”
宋姨娘道:“那就有劳哥儿代为通禀。”
那童子去了没片刻钟,香茗的身影便从屋里闪出来,她一见宋姨娘,极有礼地迎上来,亲热道:“姨娘来了,香茗未曾远迎,还请您莫要怪罪。”
宋秋昕比她还小好几岁,又未得侍奉,根基不稳,哪会在香茗这种得脸的大丫鬟跟前摆姨娘的架子。忙推让道:“姐姐过谦了。姐姐日夜服侍侯爷,哪能为旁的劳动您呢。”
香茗一面迎了她进去,一面悄声说:“叶姨娘前时来了,正在里头坐着,不过因侯爷睡了,未曾打扰。您既过来了,瞧过了侯爷,不如也一同坐坐。”
宋姨娘一听,便知道这趟多半走了空,但既然来了,自然没有扭头就走的道理。
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绕过一扇紫檀大屏,侯爷休养的内寝在左,右侧的暖阁内,叶姨娘正迎着灯,细细在炕几前做些针线。
她眯着眼正要劈线,就看见香茗引着一个年轻姑娘娉婷婀娜地走了进来,叶姨娘笑着站起身,两人无声地见过礼,香茗便领了宋姨娘去探望侯爷。
宋秋昕细细一瞧,沈崇彦双目紧闭,呼吸均匀,胸前微微起伏,俨然一副睡熟了样子,只是眉心紧蹙,双颊惨白,全无半分血色,似乎在梦中也不得安心。
宋姨娘心中一乱,忙退了出去,低声问香茗:“我的天爷,侯爷一日不见,怎么竟比昨日还差了许多?”
香茗知道,只要宋姨娘来了,这个问题便避无可避,忙将早打好腹稿的托出:“昨夜侯爷反复高热一夜,白日里薛太医又施了针,折腾了许久,这才伤了元气。”
宋姨娘忧心道:“这可如何是好?本以为昨天就见好了,没料到今日又歹了。这叫老太太知道了,得多揪心?”
闻言,香茗还没开口,叶姨娘便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活计,笑着走到宋秋昕跟前,慢条斯理道:“宋妹妹,病人怕惦记。老夫人若没问起,咱们又何必让老人家平白担心?”
烛火晃动争摆,摇曳不休。迎着烛光,宋秋昕似乎发觉,叶珍腮下隐约可见两三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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