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些......”
苏乾一双眼弯的极好看,蕴着湿意的眼眸倾泻出薄薄的暖雾。
他的目光停留在薄遥的薄唇上,下意识轻轻用牙咬了咬自己下嘴唇,只是他不知道这种黑暗里依稀可见的小动作是最惹火的。
薄遥同样盯着他轻抿的唇珠,看着它从唇齿间解放,呆了半晌,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指,抚揉在了上面。
苏乾一愣,不敢动弹,微垂且带着笑意的桃花扇眼缓缓睁大,怔怔的看着薄遥,两人眸中皆是一湾春水,从淡淡涟漪轻波直至惊涛骇浪。
薄遥忍不住朝苏乾近了一步,胸膛几近相抵,彼此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苏乾有些紧张,眼尾轻轻颤抖......
倏而薄遥一双手揽住了苏乾的腰身,轻轻低头,冰凉的薄唇覆上了苏乾的唇角,舌尖启开了他的微闭的唇缝,苏乾后背发麻,一只手狠狠拽住了薄遥的衣襟,另一只手顺势环住他的脖颈,微微张唇,桃花香气沁入鼻息。
薄遥手上的力道加大,让他紧紧贴着自己,唇舌更具攻击性的侵入他口中掠夺。
苏乾被推到墙边,薄遥用大氅罩着他,指尖已然探进他的衣襟,苏乾被吻的喘不过气来,他喉咙中隐隐约约吟出了暗夜中最为夺魄的声音。
薄遥气息越渐沉重,在大氅抽出了苏乾束缚腰身的衣带,复而突然将他抱起,埋首在他的肩胛骨中......
苏乾哪里能想到,此般亲昵竟在光天化日之下,羞耻心加之巷口偶有人行过,心中紧张而又兴奋,整个人都稍显青涩的被薄遥带了节奏。
“薄遥......”
“嗯......”
埋首的人有些急躁的答着。
“有人......过去了......”
“现在是除夕。”
“什......什么意思?”
气息越发粗短。
“客栈不开门。”
“......”
如果说人是意识主宰的物种,那么苏乾此刻的意识便是一截盲肠,即便斩下来,也没什么大碍,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混沌。
“薄遥......”
“我在。”
混乱中,苏乾衣襟半遮不遮的挂着,两个人互相安慰着彼此......突然天空炸开一片花海,照亮整个夜空,二人旋即紧紧相拥,与腾上天际的烟火一同游弋在玄月之上,绚烂刺眼,明明灭灭,复而缓缓坠落......
“有些高,怕吗?”
微凛的屋脊上,一对璧人并肩而坐。
苏乾:“还好,也不是太高......”
不怕是假,不过面对空中一刻未停的千树花,星如雨,坐的高些视线自然更好。
“这里竟然也有烟花?”
苏乾盘着腿,半靠着薄遥,一脸餍足之态,两只手揣在袖子里有点乏沓,像个东北大炕头偷闲的小媳妇儿。
薄遥揽着他,眼神无意朝着他脏污的衣服扫了一眼,面色红了一片,他不动声色将大氅盖住那片惹眼的污渍,一手捏着苏乾的肩膀:“你......老家也有?”
“嗯。”苏乾想给自己点根烟,而后又咽了咽干涸的嗓子,道:“不过因为这玩意儿污染空气,见的少了。”
薄遥没再说话。
苏乾安静片刻,问道:“花柒说我对你知之甚少,这么想来好像的确如此。”
“何出此言?”薄遥问。
“上次你与郡主成亲的那一盘棋,若不是我没有离开,想来到最后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薄遥柔声道:“你......介意?”
苏乾道:“倒不是介意,只不过有些事情关系到我,我实在无法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且有时想助你一臂之力,却无从下手。”
“苏乾”薄遥放下揽着他的手,眸色黯了几分,沉声道:“你帮不了我,你只需保护好自己,别再离开我......这便是我所求。”
“再?”苏乾疑惑。
这个字他听了很多遍。
薄遥并未搭此话,而是直接对苏乾道:“花柒,并非我不想告诉你他的身份,只是不齿,今后你也莫要多听他那些胡言乱语。”
“不齿?为何?”薄遥顿了顿,淡淡道:“你不是想知道他是谁么?”
继而抬首:“他姓薄。”
苏乾倏地侧头,瞪圆了双眼,险些将朝夕扔出去,重复道:“薄?!”
薄遥:“嗯。”
苏乾嘴里可以塞进两个拳头:“他是你的.......”
薄遥淡然:“堂兄。”
“他是圣皇之子?”苏乾瞠目结舌!便是如何千思百想也想不到这个层面。
薄遥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过是私生子。”
苏乾瞬间了然,皇家重名节,花柒的母亲想来应该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所以才落得没名没分,倒卖胭脂水粉度日。
这么想来,这兄弟二人倒是相像,一个是鸟笼中得不到自由的金丝雀,一个是受尽雨打风吹无处栖身的野鸟,怎奈这二人并未惺惺相惜抱团取暖,反而是支棱着棍子下井,横竖看对方不顺眼......
不过皇帝老儿的确心狠,左右都留着自己的血,就这么扔在外面不管,不免让人唏嘘,最是无情帝王家。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