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地问道。
“我是大汉的监国太子,是大将军卫青的侄儿,绝不能落入这帮差役之手,爹要自行了断,绝不能受辱!”刘据一边说一边望着手里握着的逃亡伊始便已准备好的一条麻绳,眼神里满是决绝。
刘岩想说什么,却终是什么也说不出口,然而眼泪却禁不住流了出来。他含着泪朝着父亲用力点了下头,便拉着弟弟妹妹朝屋外而去。弟弟妹妹也都哭了,他们哭嚷着喊着“爹!爹!”都不想离去,然而,刘岩却不管,“走,让爹有尊严地走!”刘岩冲弟弟妹妹喊了声,之后便再也不顾,硬拉着弟弟妹妹们出了屋子。
屋门已关上,外面传来董老汉、两个儿子与官府衙役们搏斗的声音。可刘据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脑子里眼下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死,有尊严地去死。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事,也是他此生做的最后一件事。
他把门拴上,并用数根木棍从里面抵住,然后用力把麻绳抛到梁上,结成环,然后站在凳子上义无反顾地把脑袋伸进去,套出,再把凳子蹬开。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刘据瞪大了眼睛望着远方。一切都是那么遥远一切都是那么空洞。屋外董老汉中剑倒地的声音刘据听不见了,刘岩挡在屋门前被数根长戟刺穿身体的声音他也听不见了,他听见的只有遥远的呼唤声,那那是母亲卫子夫的呼唤声,是舅舅卫青的呼唤声。那声音在说:“来吧,据儿,来吧据儿,到这儿来,这里很温暖!”刘据听着这声音脸上露出了微笑,那是心底由衷的微笑,是最后的微笑。
茅屋外的声音停止了,地上只躺着四具尸体——董老汉和刘据三个孩子的,其中刘据小女儿的身体还插着把剑。负责此次搜捕的史李寿叹道:“这丫头还挺烈的,自己往我剑上撞,死有余辜!”说罢,便拔出了剑,朝茅屋走去。
“大人,这屋门关得挺严实的,那叛逆刘据肯定就在这里面!”旁边一名衙役说道。这名衙役名叫张富昌,他长的身材壮硕,孔武有力。是县里的衙役中公认的大力士。
“嗯”史李寿望了眼茅屋的门点了点头,之后对张富昌说道:“你,赶紧把这门撞开,我倒要看看这叛逆要躲到什么时候!”
“是”张富昌朝县令抱拳一礼。随后,他在茅屋门前站定,扎下马步,大吼一声,便向屋门撞来。那茅屋的门虽已被门栓栓住,而且里面还有数根木棍子顶着,可是这张富昌乃是县里出名的大力士,这木门哪经得住他这一撞。
“轰”几乎就在张富昌撞上屋门的同时,木门轰然倒地,腾起无数的尘埃。众人的眼前都是一阵混沌,史李寿一边用袖子掸着灰,一边提醒道:“大家小心,千万不要让叛贼跑了!”
众衙役听了县令大人的话,都拿着武器,严阵以待。这时,尘埃渐渐落定,众人睁眼去看,只见茅屋正中的房梁上,高高吊着一个中年人。中年人身穿麻布粗衣,双眼圆睁,面色惨白,一身文质彬彬书生气,正是太子刘据。
众人都是满脸惊愕,不知所措。县令史李寿率先反应过来说道:“快,快放下他,看看有没有气!”
张富昌听了一个箭步飞身跑过去,把刘据放下,伸手去探他鼻息。然而那鼻端早已冰凉,一点气息也没有了。
“死了,没气了!”张富昌说道。
“唉!”史李寿叹了口气道。他衣袖一甩,心中竟生出了几分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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