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其间,送着香槟红酒。
春念人来是因为政府邀请,春与晴是因为社交,最近春家风头正盛,有宴会总会给春家递邀函。
春知意实在是在家里待不住,闹着也要来。
“整得还挺洋气。”
张启松走近宴会厅,打量一圈,别人他不管,找见春知意,顶着后牙槽朝她走去。
“春三小姐,伤好了?”
春知意捧着一块草莓蛋糕吃得正高兴,撞上来扫兴的,小蛋糕叉往草莓上一插,一脸不爽。
“张大少,这可是督军府办的迎宾晚宴,你不会认不清自己是哪号人物吧?”
张启松极为失礼地上下将她打量,皮笑肉不笑地说:“三小姐,别着急,我就是来认认人,见见春大小姐,以后在外边见着了,好上礼。”
春知意叉起草莓吃掉,银色小叉子点了点他身后。
“张少,看那!”
张启松无所谓地转身,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
沈霆州军装严整,身边站着一佳人。
两人是不一样的冷。
沈霆州杀伐气场,不笑自冷。
佳人眼神静致,姿态自冷。
张大少面皮一抖,那从头到尾从脂粉堆里浸淫出来的浮华气更腻色,磕磕绊绊。
“显……显麟。”
春家和张家前几日的事沈霆州知道,张烈臣是个老练的。
沈霆州摇晃手里的红酒杯,好整以暇地看着张启松,突然好心地知会他一声。
“张师长说要送你去保定读军校,新一期马上会开班。”
张启松白了脸色,军校!军校那是什么地方!进去了不死就得脱层皮!
春念人刚陪同沈霆州见完英总领事和外宾,他寥寥几句,直接且有锋芒,倒是让她的工作很轻松。
只是他喜怒不形于色,她有感觉到他心底的气,却不知为何事。
她从容看向张启松,慢声温调教养极佳。
“张大少寻我?是有什么事?”
张启松不怕春家,可家里老头怕得要死,不敢跟沈家争就算了,连春家都不敢。
他紧着牙笑,念着近几日外界对春念人的赞美。
“启松想一睹春家大小姐风姿,玲珑杂志的新封面女郎,名门千金,沪上明珠。”
“啧!”
春知意像看猪一般看着他,摇头再摇头,蠢猪蠢猪。
张启松忍了忍,狠狠冷哼,转身走人。
来得高调,走的狼狈。
春知意独占天时地利人和,今天但凡换个地点,周围没这么多能让她狐假虎威的人,她都说不出这些话。
她赢了胜仗一般笑吟吟,上前抱住春念人手臂,并排站她一边。
“姐,我今天喷的香水好闻么?”
春念人眼神里有着突如其来的忪怔,正巧因为春知意的靠近,一缕香水气触及嗅觉。
而另一边的沈霆州闻到发散过来的香气,记忆犹新,是上次他作见面礼送春念人的那瓶,那天百货公司的经理给她试香,他在旁闻到了。
刚才在那边见领事外宾的时候并没有,现在这香气却似有若无出现在他鼻端。
随着他回忆,清盈的果香重了几分。
春知意还在春念人身边喋喋不休。
“刚刚有好几位小姐问我喷的是什么香水,我可乐意分享了,告诉她们,是永安百货一瓶难求的法国高级香水,我大姐姐送给我的。”
她倒豆子似的停不住嘴,一字一字噼里啪啦一堆。
春念人缓缓侧目,对上了沈霆州深邃戏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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