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贡院出来这一路上,张老樵和宋应星是一个划船一个舀水,配合得十分默契。如果遇到水深的地方,二人就在船上,如果遇到水浅或没积水的地方,二人就下船,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扛着小船徒步。
这船真沉!
宋应星是真想不明白,张老樵来贡院接他,遇到水浅或没积水的地方时,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扛着这么沉的小船过来的。
莫非这老头子,力大无穷?
“樵老,您一个人来贡院接我的时候,遇到水浅或没积水的地方,是怎么过来的?”宋应星扛着船尾,气喘吁吁地问道。
“我一个人?我一个人也不扛船啊?”张老樵扛着船头,在前面边走边答道。
“不扛船?”宋应星有些纳闷,他不光扛着船,还背着箧笥和铺盖卷,箧笥里边全是考试用的笔墨纸砚。此时,宋应星是越走越矮,他换了好几次肩了,已经有些快扛不动了。
“这你不知道了吧?别以为你们读书人聪明,我老头子也不傻!”张老樵解释道,“我接你的时候,是哪里水深走哪里,所以不用扛船。”
听了这话,宋应星差点没气吐血。这张老樵到底是怎么想的?哦,你一个人来接我的时候,你扛不动船,所以专找那水深的胡同走。怎么到接到我往回走的时候,就不走水深的地方了?这不是累傻小子吗?
想到这里,宋应星问道:“樵老,咱回去为何不这么走?扛着这船多累?您看我,背上还背着箧笥和铺盖卷呢!”
“你看,这你就不懂了吧?白在北京待了这么久,这认路的本事还不如我。”张老樵回道,“这水浅的地方,不是离家近嘛!再说了,你背着箧笥和铺盖卷,不是因为船里放不了吗?我老头子也不比你差,你看我手里,不也用那买菜的网兜,兜着这十来尾大鲤鱼么!还有,这船桨,不也是我夹着?你要实在肩膀扛不动了,就用双手举着,还能挡挡雨。”
说完,张老樵轻松地就换了一下肩。
可能没扛过船的不清楚,这扛船是有技巧的,一定要把船底冲上,这样便于用力,而且这船梆正好能扛在肩头,方便倚靠。如果让船底在下,这么扛着船,不方便用力不说,还没个抓手。
这张老樵说得可真轻松,双手举起来,哪有扛着船舒服?
这张老樵正说着,只听得“哎呦”一声,宋应星脚下一滑,直接来了个大屁墩儿,这船尾正好盖在了他的头上,亏着他戴着张老樵给他的斗笠,否则早就把脑袋砸出个大包来了。
宋应星是眼前一黑,待缓了几个呼吸后,才用右手撑着地面,慢慢地起身。
不过,这右手的手掌怎么黏糊糊的,而且还那么软?宋应星把船尾用力从头上移开,朝右手撑的地上一看,吓了一跳!
原来他的右手手掌撑在了一只死耗子上!
宋应星惊得连忙起身,看了看脚下,他正是因为脚踩在了一只死耗子上,才滑了一跤。
“樵老,这条路上怎么有这么多死耗子?”宋应星把自己右手手掌,往身上一蹭,惊道。
张老樵也看到了,不过他也没办法回答宋应星的问题。因为在去贡院的路上,他没走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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