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地牢空荡荡的,空荡的只有那一声声咒骂的回响。
孙延召发泄一通后,心情这才平复了些,又重新坐回草垛上,心中默念着“忍耐”二字。饥饿感三去三回才终于到了晚上。
他听到不远处的锁链被打开,紧接着是一阵缓慢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他认得这脚步声,是每晚来送饭的胖狱卒。
他赶忙起身凑过去,把脸贴在冰冷的铁栏杆上,一只眼向外望着。
只见狱卒端着木托盘缓步走来,托盘里点着盏油灯照在他那扁胖的脸上,看上去有些阴森恐怖。
许是走得急了,孙延召听到狱卒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生怕他在路上一口气上不来,嘎巴躺在地上,赶忙说道,“大哥,我家里这两天定有人来送钱,还望大哥多照顾照顾。”
这狱卒喘着粗气,也不答话,终于来到近前。
走近了,孙延召看得清楚,托盘里放着一只烧鸡。他已很多天没碰过荤腥,瞧见烧鸡,喉咙不自觉地咕噜一下,咽了口口水。就这烧鸡在外面再普通不过,可如今胜过皇帝老子的御膳。
一脸横丝肉的狱卒艰难地蹲下肥胖的身体,挺着个怀胎七月的大肚子,把木盘往最下面一臂长,三指高的敞口推去,然后又撑着地起身,嘴里像含着一口黏痰,说道:“今儿吃点好的。你饿死我们也不好交差。”
疯狂星期四?孙延召刚想感谢各路佛祖、神仙、天使、恶魔什么的,却突然感到不对劲,心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不会是断头饭吧?
他强挤着笑脸,问道:“大哥,今儿怎么吃得这么好?”
狱卒瞪了他一眼,“废他么什么话,有地吃就吃,不吃饿死你!”
“不会是明儿就上法场了?”孙延召小心翼翼地问道。
狱卒一愣,骂道:“特娘的,活腻歪了赶着去投胎?”说罢也不理孙延召,腆腆着肚子,转头便走。
狱卒的话,说得不清不楚,孙延召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烧鸡,肚子一直咕咕叫,心道:“便是死也值得了。”
他拿起烧鸡刚要下嘴,这时夕阳的余晖顺着巴掌大的气孔射在鸡屁股上,他好像看到一卷纸插在了其中。
嗯?孙延召心生疑惑,放下烧鸡,两指掐着露出的纸头,从鸡屁股里抽了出来。纸上蝇头小字,字迹颇为潇洒,写着两个字:“有毒。”
孙延召盯着这两个字,又看了眼烧鸡,回头再看这两个字,又看了看烧鸡。终究还是长叹一声,重新坐回了草垛之上。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自己怎么穿越来的,家中的门子丁卯也提及过,还不是中了某种剧毒。
只能看不能吃的烧鸡摆在眼前,他被折磨得快要疯了。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主意,起身掰开一只鸡腿,放到了小灰们的洞前,坐回草垛上静静等着。
没过多久,小灰便领着两个小伙伴从洞里钻了出来,警惕地观望着四周后,这才渐渐大胆起来。它们围绕着鸡腿发出吱吱的叫声。其中最小的一只,按捺不住上前叨了口,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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