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把纸包放桌面，半跪她面前，扶着她的双肩柔声问：“沐明，你怎么什么啦？”
乐儿这才她哀伤道：“尘空死了。”
沐心吃惊，扶在乐儿肩膀的双手无意识慢慢下滑，半天才幽幽道：“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乐儿把昨天她离开后发生的事讲给她听。看着她问：“她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她们是不是也曾逼尘空下山做‘法事’？”
沐心躲闪着目光乐儿的目光，有些心虚和羞愧嗫嚅双唇好一会，才说：“去年底慧善师傅确实要把尘空送下山做‘法事’。可怜尘空才十二岁，我偷偷跟她讲，做这法事是那回事而不是这回事，尘空害怕极了。接她的轿子到了前院门口，她却躲在观音殿大祭品台下不肯下山。慧善大师软硬兼施加恐吓，她才上了轿，可尘空不单咬伤老爷，还在夜里偷逃到大街上求救，让人去官府告发了那位老爷，结果那老爷第二日真被都察院官兵逮捕了，听说罪名是与洋人勾结贩卖鸦片进京。等尘空衣衫褴褛、污头垢面自己走回庵后，智善主持和慧善不问原因直接下令杖她二十板子。尘空竟命大，挨完板子没有死，但听说皮开肉绽痛得很，当晚尘空自己摘了些草药熬止痛汤喝，却摘错药草，吃哑了。”
乐儿瞟一眼卉儿，心想这简直是骗傻子的鬼话，稍用脑子想一下都不能信，瘦弱的尘空挨二十板子没死，还能自己去摘草药熬汤？一定是尘空知道太多她们的秘密，她们才先让她哑，现又觉得只让她哑不安全，才干脆让她永远闭口闭眼……但乐儿没损卉儿的面子，卉儿已经被智善和慧善驯服，她愿意由她们摆布。
乐儿想到自己若不尽快想法逃离此地，命运将与尘空无异，便浑身不寒而栗。
沐心推推她：“沐明，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乐儿心不在焉答，又道，“沐心，也许现在理解你为何愿意任智善和慧善摆布。”
“乐儿，好好活下去才要紧，世道总在变，没死前，都不能断定谁福谁祸，留着命才是最后的赢者。”
乐儿没点头也没摇头，她思索的目光瞥见一行又黑又大的蚂蚁正爬到沐心打开的美味点心纸包里，她眼睛突然一亮，想了想，对沐心道：“早上洗的缁衣该晾干了，我得去收回来。”
“嗯嗯，快去吧，迟了又得挨骂，小心点，别有踩空跌水里啦。”沐心嘱咐道。
乐儿点头，从纸包里拿了一块桂花糕和一颗蜜枣，握在手里出去了。
她绕到庵院后的竹林，找来两个竹筒，把桂花糕和蜜枣捣碎，分别装进两个竹筒里，再把竹筒放在有黑蚂蚁爬行的潮湿地。然后她去溪边收缁衣、叠缁衣、放进背箩里。
等她背着装满缁衣的箩筐往回走时，再拐进竹林查看两个竹筒，果然引进去满满两竹筒蚁虫，她拿事先撕下的一块布把两个竹筒包裹严实、打死结、提着往回走。
乐儿照名字把干净的缁衣送回各禅房，她趁大伙都去五观堂用晚善闲隙，才把智善和慧善的曾袍送去，禅房没人，她解开包里的竹筒，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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