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觉得。
谢之危走到她面前:“今晚我来得突然,吓到你了,是我考虑不周。”
姜问钰眨巴眼,软声道:“谢哥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今晚回都城,发现黑衣人潜进了镇抚司衙门行窃,交手间,用利箭刺伤了他。”谢之危耐心道。
姜问钰顺着他的话,惊恐道:“谢哥哥和黑衣人交手了,有没有受伤?”
“没有。”
“那就好。”姜问钰松了口气。
谢之危语重心长道:“此贼身手敏捷,来者不善,可能会伤害你,若是你碰见定要与我说。”
“好。”姜问钰道。
“不止是贼,只要碰到行为异常的人,你都要同我说。”谢之危道,“以后医馆也少些去,外面鱼龙混杂,你心思单纯,容易受骗。”
姜问钰乖巧点头:“嗯!”
随意说了几句,谢之危看了眼外面的夜色,同她说:
“已经很晚了,你休息吧,改日谢哥哥带你出去逛逛。”
“真的吗?”姜问钰期待道。
谢之危说:“我何时骗过你。”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姜问钰灵动眼眸定住,微微皱眉,故作认真思考:“没有吗?”
她这副样子,像是小时候教书先生逮到她打瞌睡,恨铁不成钢地敲醒她,让她回答问题,但她的脑袋又空空,想了半天才回答。
谢之危被逗乐了:“好了,休息吧,我处理完事便来寻你。”
姜问钰点头:“好。”
谢之危走出门,回头看了她一眼,姜问钰同他挥手道别。
“谢哥哥再见。”
谢之危无奈笑了笑,转身离开。
*
锦衣卫离开后,琴月来敲姜问钰的门。
“姑娘。”她小声道。
姜问钰打开门,随手丢给她一件衣服。
“男人的脏手碰过,拿去烧了吧。”
说完,她遂反手关上门。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琴月愣愣看着紧闭的房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片刻,回过神来,她低头看向手里的东西。
这件上好锦绸制作的衣裳是表姑娘心心念念了一个月,今日才做好的新衣。
还没见表姑娘穿过呢。
不过姑娘既然要烧掉,定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屋内。
方才李招夷盯上的柜子,边缘有挪动过的痕迹。
尽管不是非常显眼,但只要靠近仔细查探,必然会异样。
所以姜问钰故意用那名女子的血染红了衣裳,塞进柜子,露出小小一角。
他们看到了衣服,认定她做贼心虚,步步紧逼。
诘问一番,发觉误会了。
窘迫不已,便不会再留意柜子。
姜问钰用力推开柜子,柜子下是一个又深又大的坑。
坑里面缩着一个五官英气的女子。
姜问钰伸手将她拉上来,又替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女子捂着伤口,神色古怪盯着姜问钰。
姜问钰猜她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
比如说:你是谁?怎么认识太子和锦衣卫?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的房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坑?
你有什么目的?
……
姜问钰忽视她的眼神,主动介绍:“我叫姜问钰,大侠如何称呼?”
女子紧紧盯着她,唇抿成一条线,极其冷淡吐出两字:“石英。”
姜问钰点了下头,又叫她把衣服脱掉,替她看看后背的伤口。
石英想起姜问钰刚才说认识自己,又提了玲珑阁和瑶光,也猜到她是瑶光口中的大夫。
如此,石英也没有再纠结,爽快扯下衣服。
她身上的毒基本清除,但伤口还没愈合就又迸裂了。
浸出的鲜血染红了纱布,拆掉纱布,后背具是晕开的血迹。
骇人至极。
姜问钰手一碰伤口,石英疼得倒嘶了口气。
“腐草毒的毒素还没散尽。”姜问钰清理好后,郑重道,“这一个月伤口不要沾水,也不要与人交手。”
石英蹙眉,忍不住出声问:“你会解腐草毒?”
腐草毒,会腐蚀骨肉,一旦沾上若是不及时解毒,不出一月便渗入骨髓。
蚀骨之痛,如无数蚂蚁啃咬,一小块肉,一小块骨,中毒者往往承受不了,选择自尽。
锦衣卫常用它来做审讯的刑罚,撬开犯人的嘴巴。
这种毒,石英中招后,听锦衣卫隐约提起,此毒的解药只有他们有。
方才她听到锦衣卫指挥使和姜问钰的谈话,知道他们关系不错。
莫非是锦衣卫给她的解毒方法?
姜问钰将瓷瓶塞进药箱里,抬起眼,轻轻笑道:“不好意思,我是天才。”
石英:“?”
我是天才……
这是什么回答?
还有,她哪里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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