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招夷道:“孤相信你,你自是天下第一名医,不必担忧。”
苏芊芊在他的温柔里掉了魂:“殿下说的是。”
她好歹也是太医温简祖的徒弟,习医数载,怎会担心。
李招夷握着苏芊芊的手掌,亲昵拍了拍:“芊芊,孤一直与你同在。”
苏芊芊望着他似春日一波湖水的眼神,心坎分外触动,脸颊不自觉飘上一片红晕。
“你与温太医许久未见,改日孤请温太医到东宫诊治,顺道与你团聚。”
李招夷最后道了句,便在苏芊芊歆慕的目光下,离开了苏府。
人没了影,苏芊芊回过神来,同贴身丫鬟道:“明日与表姐说,十日后的魏丞相寿宴,她一同去。”
*
天际已浮白。
石英前脚刚离开,后脚,屋里响起一阵低咳声。
姜问钰咳起来,脸色先是苍白,后又涨得绯红,咳到最后,她起身伏在床边,吐出一口淤血。
如若不是石英没想杀她,不然以她现在的状态,怕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不对。
应该会知道。
谢之危在找刺客,他会看到两具尸体。
姜问钰用手背拭去唇角挂着的血,虚弱地仰躺在床上,额前冷汗密布,黑发散落铺开,映得白皙的脖颈分外脆弱。
喘息了好一阵,才恢复平稳呼吸。
“老话说的果然没错,做人还是不能太装,该吐时就吐。”
她哑声笑道:“吐了上顿,下顿还能吐。”
受伤了还挺爽。
怎么说呢?
既知道了差距,又有一种拼尽全力,劫后余生的惊心动魄。
琴月如往常敲门,得到应允进屋,却看见姜问钰强撑坐起来,云鬓散乱,面色苍白,仿佛风一吹就碎了。
“姑娘!”
琴月惊骇交加,怕她摔到地上,忙跑过去,扶住她。
“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我去请大夫!”
“没事。”姜问钰无力地靠在床柱上,“给我倒杯水。”
琴月忙不迭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她。
姜问钰双手捧着杯子,缓慢喝了两口。
“姑娘,真的不用找大夫吗?”琴月担忧道。
“不用。”姜问钰嗓音沙哑道,“我休息几天就好,若是有人来,你便说我昨日受寒,身体抱恙,无法见人。”
“若是谢大人来呢?”琴月问。
苏府的人,琴月可以搞定,但冷血无情的锦衣卫,她没办法拦。
姜问钰微微撩起眼皮:“他不会来的。”
谢之危处理完贪污案回来,又碰到刺客,这段时间他是不会过来找她的。
姜问钰叫琴月去仲氏医馆拿了药,回来煎,竹溪院的空气飘荡着中草药的味道。
苏芊芊派丫鬟过去,回来时听到姜问钰病倒了,有些意外。
“姑娘不知,距离院子还有大老远,都能闻到那股苦药味。不知……”
丫鬟拉着腔调,但苏芊芊听出了她的意思。
不知会不会病死。
“请大夫了吗?”苏芊芊放下手中的书籍,蹙眉道。
丫鬟摇头:“说是没有。”
若是姜问钰真病死,她会医术却没有为她诊治,难免引人诟病。
而且太子都说了让她带姜问钰参加寿宴,平日死了就罢了,现今若是死了,如何交待?
苏芊芊想到这,便决定亲自去竹溪院看看。
苏锦桦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苏芊芊还没诊断出来,此时姜问钰又出幺蛾子。
她越想越烦,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没用。
*
姜问钰裹着被衾,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则《珍玉奇闻》野书,想看看有无凝血玉的资料。
钟陵提供的信息太少了。
他应该对她有所隐瞒。
不过,一个爱财如命的掌柜,竟肯花钱看玉。
挺有意思。
凝血玉产自东爻国,被禁止出现在民间乐坊,那能拿到它的人极有可能是皇亲国戚。
姜问钰把书籍翻到最后一页,都没有凝血玉的信息。
她躺下,乌黑的眼眸盯着房梁转了转,忽听外面传来声音。
“芊姑娘。”是琴月的声音。
苏芊芊手握帕子抵在鼻前,遮住部分草药味:“我来看表姐的,表姐如何了?”
琴月道:“回芊姑娘,表姑娘身体已然无碍,再休息两日即可。”
苏芊芊表明来意:“两日了,都未曾见表姐有所好转,你们又不乐意请大夫,我来替她诊治。”
按理来说,苏芊芊作为主人,主动提出要诊治,下面的人都没胆量推脱。
“如此来是甚好,但是芊姑娘屈尊降贵,表姑娘怕是会心疼您。”琴月郁郁道,“况且,表姑娘此次风寒有传染性,若是感染给姑娘就不好了。”
说着,她低头咳嗽了几声,实在让人信服。
苏芊芊明日还要去东宫,听闻,脸色微变,往后退了小步。
“但奴婢相信芊姑娘医术精湛,定是不会染上。”琴月殷勤道,“奴婢这就去叫醒表姑娘,看见芊姑娘,表姑娘定是高兴!”
苏芊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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