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
肖紫衿一寸寸攥紧剑柄。
等看到乔婉娩眼中非是对他的莹亮时,就更失落了。
本意是想一展头角,怎料……
展头角的成了别人。
李相夷不知他心中的九曲十八弯,打完便回去了。
一回去,便看见笛飞声不屑的神色。
就是听不清话。
那话是,“肖紫衿,呵,武功还是一如既往地差。”
“那是,”方多病扬眉附和,“跟我‘师父’比,自然是差得十万八千里。”
得意完,他才意识到,把“师父”二字脱口而出了。
遂捂住嘴,瞄瞄李莲花,又瞄瞄李相夷。
看人没听到,才松下去。
此时,台上的人变成了,万人册八十二的雁飞霜林又君。
乔婉娩前去迎战。
她的剑招静水流深,看似清和温柔,实际能化柔为刚,在舒缓的进势中,迸发出其下蕴藏的无穷力量。
一招“飞花轻似梦”打出,便斗败了林又君的“雁叫霜晨月”。
林又君盈笑拜别。
乔婉娩又与万人册七十六战了一场,得胜而归。
众看客叫好。
当然,他们叫好,也不全然是因为她的武功。
有些人,无聊地对面貌评头论足起来,不是由衷赞美的那种。
还拉出角丽谯,与她比来比去。
乔婉娩两耳一空,只当听不见。
她之后,石水、展云飞、刘如京、白江鹑、纪汉佛、云彼丘等一系列人,都上台去切磋了一番。
或高人一筹,或败于人下,起起伏伏。
擂台上,就这么打来打去。
打过中午,吃了饭到下午接着打。
终于在日落时分,有万人册前十上了台。
当然,是还没来得及更新,并广布天下的万人册。
不在看客席的凤凌烟姐弟,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窜到了台上。
“上次洛阳案,逃的就是那两个人。”李相夷对旁边道。
南宫弦月知道“食人牡丹”之事。
他自小被兄长教习善恶之道,心中义愤。
“我看你厉害得很,”李相夷又道,“必是能灭灭他们的威风。”
“真的吗?”南宫弦月悦然。
“你当真这么想?”
李相夷点头,“那还有假。”
南宫弦月扬扬下巴,“那我去了。”
小笛飞声推把他后背,“输了就别回来了。”
“本少爷才不会输。”南宫弦月瞪他一眼。
瞪完,提着破骨刀医刀,跃上擂台。
他一挑二,与人缠斗起来。
他的功法,承父亲南宫引,主要习的是九阳刀法。
此刀法讲求一个“劲”字。
一招一式收放稳健,方能在厚大的基础上生劲聚势,从而力破苍穹。
不过,他在与李相夷的比试中,开悟了一点新的东西,把“利”融了进去。
使得刀法,有了点利落飘逸的味道,中和了“劲”的硬。
此番打起来,刀来刀去若行云流水,又劲力十足。
大半炷香后,他使了招“疾风彰劲草”。
刀锋扫开凤凌烟的同时,双腿腾空一蹬,将凤凌川蹬下台去。
台下掌声雷动。
邱无涯瞥手下一眼,眼中是讳莫如深的黯。
凤凌烟姐弟捂着彻骨生疼的伤口,向南宫弦月怒视。
他便成了他们,第三个怒目而视的人。
偏偏这人,看起来同李相夷和小笛飞声关系匪浅。
他们更气了。
南宫弦月傲然地带着几处轻伤,大踏步迈回了位子。
“如何?”他特意走到小笛飞声面前。
小笛飞声微摇下头,“差点意思。”
尽管是一挑二,不也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另一边的笛飞声亦是摇头,欲开口说什么。
但被李莲花一个眼神摁回去了。
大意是,“嫌乱不起来是吧。”
所以,南宫弦月只指着小笛飞声,“你——”
李相夷把他手掰下来,低声劝阻。
“你不是一向肚量大吗,跟他个没眼光的,有什么好计较的。”
他小时候就总结出规律了。
南宫弦月这种人,得夸,夸舒坦了,他就不惹事了。
不出意外,人果然安坐下来。
“你说得对,这有失本少爷的风度。”
他边说,边把二郎腿往膝上翘。
翘到一半,窥眼李莲花,又乖巧放下去。
李莲花没注意到他小动作,目光落到擂台上。
上头站了个身高八尺的男子,约摸二十八九的样貌。
他手持一把长戟,戟上红缨烈烈。
“在下冯啸,何人来应战?”
他气度恢弘,看起来很是威风凛凛。
“小笛啊,”李莲花侧目,“你来逐州,不是一直嚷着要找万人册第八吗。”
“这位便是了。”
他话音刚落,小笛飞声已抓起大刀,溜没影了。
只余下一阵风,刮过最近的李相夷,刮得他发丝起落。
“我来一战。”
小笛飞声挺立在台上,鬓发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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