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五谷丰登,天下大吉的征兆。”
李世民等人听到此处,有人长舒了一口气,有人露出了喜色。
李世民更是喜出望外:“是吗?若如此,朕可无忧了。”
房玄龄与杜如晦二人相视一笑,也都兴高采烈起来。
房玄龄激动的道:“自陛下登极,体恤万民,于是减赋税、轻徭役,迄今已三年矣,朝廷虽屡屡轻省税赋,可税赋却是与日俱增,可见百姓们日益富足,此国家大兴的征兆,尤以盐铁而论,岁岁都有增加,这河南盐铁使司,更是增加了五成,堪称政绩卓著,值得大书特书,更是可喜可贺啊。”
李世民满面红光,连连点头:“是啊,河南道盐铁使,可谓朕的肱骨之臣啊,若是天下官吏,人人都如他一般,何愁天下不兴呢。来……要旌表河南道盐铁使,一定要好好旌表……”
众臣见龙颜大悦,也都鼓舞了精神,难得陛下高兴,自然众口一词,都夸赞河南道盐铁使的丰功伟绩。
正说着,有宦官来:“陛下,民部尚书戴胄觐见。”
李世民大手一挥:“宣。”
片刻之后,本是喜气洋洋的宣政殿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奇怪地看着入殿的人。
入殿的人自然是戴胄,却见戴胄一脸苍白如纸,像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
他艰难地走到了殿中,朝李世民躬身一礼,有气无力道:“臣……”
“卿家这是怎么了?”李世民大惊失色,这可是堂堂朝廷大臣啊,可看戴胄哪里有半分大臣的风采。
“朕听闻,卿家去了长安盐铁使司?”李世民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陈继业不会对戴胄做了可怕的事吧。
极有可能,李世民突然意识到,陈家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戴胄艰难苦笑:“臣是去了长安盐铁使司。”
“卿为尚书,何以去盐铁使司,一宿未回。”
“陛下……”戴胄苦笑道:“臣去数钱了。”
数钱……
殿中哗然。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事情是这样的,盐铁使司收了税赋,一时核算不及,臣……臣……去帮衬代劳……”
“……”
这一句话更是云里雾里。
李世民皱眉,拍了案牍,正色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长安盐铁使司所进的税钱,还需朕的大臣亲自去数吗?”
“这……”戴胄艰难的道:“这当然……是不必臣亲自去的,只是……那里的钱太多了。”
钱……太多了。
这话若是别人说出口,大家还可以理解。
可戴胄作为民部尚书,管的就是天下的钱粮,他开口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笑话吗?
难道堂堂民部尚书没见过钱?
李世民越来越觉得蹊跷:“卿家何故吞吞吐吐?”
戴胄一脸颓废的样子,老半天,才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陛下……长安盐铁使司,今岁盐税暴增,臣彻夜核算得出了数目,其税收高达十一万三千二百七十一贯又一百三十二钱!”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许多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十一万贯是什么数目?
即便是堪称最盛之时的隋文帝时期,两都的盐税都未超过五万贯,根本原因就在于,两都区域豪族众多,对盐形成了垄断,朝廷根本无法收取大量的税赋。
李世民当下地反应,却是先一笑。
这笑容当然是有几分不信的样子。
他对长安盐铁使司的情况十分了解,当然,这多亏了陈继业成日上奏疏喊冤叫屈的原因,长安盐铁使不是一年才收来一千多贯的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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