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慈恩颞部区域表皮生长得几乎不可见的痕，隐约发起痒。
“不用谢。”范慈恩膝盖软得几乎起不来，无论是想到帮她做什么，心里都有种太熟悉的亢奋，亢奋到全身战栗。
别说捡发圈、找猫这些小恩小惠的事，把翟阳那个破防男送进监狱，解救夫人于水火才是大功一件。
张烨老说她不爱崔静。她只是太新奇了，恰好分化成Alpha，又恰好对一名女性有了兴趣，这份兴趣又没有被满足，所以会一直一直想。她本来觉得有道理。
范慈恩目光凝在崔静身上。
崔静低着头绑头发。海上风很大，吹得她身后的帽子像只没分寸的疯猫，黏在脖子上。
真是……胡扯。
“我跟你绑。”范慈恩殷勤提议，“我绑头发技术也很好的。”她迫切的想要做些什么事情。
崔静摇摇头拒绝。
她磨磨蹭蹭，磨人性子，逼得范慈恩看不惯，想上手，又不表现需要被帮助的意思。正当崔静猜测她什么时候绷不住时，一只手突兀地伸过来扯住她身后的帽子，不让它被风吹得太疯。
范慈恩还有点得意。她没说让人给她扎头发，但没说不让帮忙，没了帽子的干扰，崔静绑好头发，绑了一个丸子，丸子份量太重，绑完松松的垂在颈后，显出一些温婉。
可她神色太冷，目光太淡。拒人千里，范慈恩心里被扯得难受，解释了一句：“我看风太大了，所以……”
这次她没有得到一句“谢谢”，崔静安静眨了眨眼说：“我有些困了。”
范慈恩一下站起来，“那……那就先休息吧，这么晚了，是该休息了。”
“嗯。”崔静打了个哈欠。
还算听话。
但范慈恩听话只听一半。自主性太强。
又一会想要这，一会想要那。这是个极度自我的人。这样的人在群体分化前就是这样的性格，在旧社会的性别意识成长出这样一个绝对自我的性格，要比她所接触的所有人都更警惕。
别看她现在这样听话，精神失常的狗反咬一口摸头的人，毫无预兆，能直接咬穿手不撒口。最好被猎狗大队打死，才能不危害到人。
她本不该和这样的人接触，回国就会远离。
她也不打算真要范慈恩去做什么，找猫只是给她找点事做而已，免得撇的太干净现在发疯给她看。
当务之急是快点回国。
管家五点钟就会起来巡逻，最迟他也会在九点钟在她的早餐时间告诉翟阳她不见了，这个时候她早出了私人海域。
崔静下到甲板。
薛以洁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甚至不知道他在不在国内。
右手边卧室有个人在铺床，把一条薄毯铺在床尾，床边挂着一条睡裙。
“崔女士。”
张烨手持一台便携蒸汽熨斗打招呼。这个跨境“营救”先驱队来得匆忙，下飞机后花钱砸了一艘本地闲置游艇，船主人是一对丁克夫妻，驾着船四处飘，甲板外风吹日晒重新装修置过，甲板下没经历风雨依旧是原来的布局，维持得状态不错，不如船面奢华。
卧室空间不大，带一个单独卫浴，房间一张1.2米的床一放不剩太多空间，收拾的干净整洁，空调温度适中，由张烨一手包揽。
崔静看见张助理那戴着的长方眼镜，镜片与其说具有功能不如说更像装饰，还有防御。
目光、嘴角似笑，笑客套的很。
张烨作为范慈恩的生活助理，从前不是没干过招待男颜的事。但他并不用做些什么，那些别人眼里的网红男孩乖巧体贴，温柔懂事。
“崔女士……”
崔静见他欲言又止，“你想说什么说吧。”
“你让小范姐帮你做事，但你付不起这个代价。抱歉，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船就这么大，就隔着几米。”张烨的姿态里有一种隐而不发的傲。
“只是好心提醒一下。”
真是废话。
崔静不懂他的倨傲。“那谢谢你的提醒。”
张烨满意她的识趣。
他当小范姐助理的七年里，她的爱情先后出现了三次。三次都是年轻熟夫。这可能是她的另一种癖好。这还没算她连名都没有的众多情人——
范慈恩是个相当合格的烂人。
以至于在群体分化后，她的烂都被Alpha的失控标签掩盖，不至于这么独树一帜，被归为Alpha独有的垃圾性。因为Alpha的名声已经很烂了。
张烨又道：“你不如就好好当你的总裁夫人。”
崔静正要说什么。
有人从甲板上跳下来，“咚”的一声动静很大，打断他们的对话，范慈恩拿着一盒敞开的水果走进来，“你们在说什么呢？”
两人分开。
空气里苹果的酸涩香就如苹果在张烨的腮帮子爆开，脸颊发酸，唾液分泌。
闻着好难吃。
……
崔静洗漱完熄灯，她只能休息几个小时，之后就要靠岸。
张烨才从另一面卧室收拾完，他上到甲板，小范姐坐在樱桃木软椅上望着波澜的海发呆，一手托着塑料果盘，里面堆满整齐的氧化苹果块。
张烨实在无法理解人类对苹果的爱，比小范姐本人对崔静的爱都要不理解。
小范姐从桌面够到手机，张烨在旁边坐下，“看什么呢？”
范慈恩在浏览网页，看网友推荐的一本群体分化前网络出品的骨科漫画，涉及道德人伦，传播不良导向，被平台下架，之后就出现在各大盗版网站。
网页贴边层出不穷的色情广告与时俱进，细腰美女、荷官兔男郎，男人有着充血的胸部部肌肉群，妩媚动人又污染眼睛，令张烨汗颜。
“看漫画，女主把她妈报警送进监狱后和妹妹私奔的故事。妈妈从小家暴妹妹，手里还有她老公一条命。”
“听上去结局不错。”张烨把手机递过去，“是个正义的故事，主角知道法守法……看看这个女孩。”
“我不觉得。”范慈恩就着张烨的手看他手机。“我觉得她该和妈妈在一起，妈妈比幼稚的妹妹有魅力。”
张烨不知道该说什么，闭嘴。手机里是一张张自拍、他拍，还有视频。视频里女人应聘模特似的，站得板板正正，语言简练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年龄，和第二性。
这是一名年轻的omega。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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