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值黎明前夕,月明星稀。
月影下,只瞧得见是团人影,衣裳与面貌俱瞧不清。
那人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动静,竟停下来,靠路边侧身站定,似乎在候着骡车过去。
这架势把林根生给都快吓惊了,赶忙拉紧手中的缰绳,“吁”的一声,让骡车停了下来。
半晌后,他才鼓起勇气,强装镇定地扬声喊起来:“前面是谁啊?”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吓人,他都快被吓尿了。
“哦,林大叔啊,我是重阳,范重阳。”那人话音中颇有些惊喜。
说着,抬脚就走了过来。
林根生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哦,是范家大郎呀,你这是……回书院去?怎么不让你爹送你啊?”
说话间,范重阳已经走到近前,道:“我爹昨天去山里砍柴没回来。”
“那你上车,林大伯去县城给你林二叔请大夫,正好送你一程。”
“那就有劳林大伯了。”范重阳从善如流。
道谢后,他先把书箱搁在车上,随后就上了骡车,与林默默相对而坐。
“二丫妹妹也在啊。”
“是呀。早知道范大哥今一早回书院,昨日就约你一起走的,路上也好有个伴。”想起昨日他的慷慨相赠,林默默对他颇有好感,言语上也就表现得分外友好。
“是呀,谁能想到这般巧呢?”范重阳温和地笑道。
见两人聊得投机,不甘寂寞的林根生也插话进来:“重阳啊,你该有十七了吧,村里这么大的小子都开始说亲了,你家里就没给你张罗亲事啊?”
不会聊天可以闭嘴,有这样跟人聊天的吗?
张嘴就问人家亲事,这是成心要把天聊死的节奏啊。
“姥爷说这个年纪该以学业为重,不必急着成亲。”谁知范重阳脸色都未变一下,很自然地接过了话。
不知为何,林默默听到“姥爷说”,就想起了她在林里长面前那句“我娘说”来,莫名就觉得范重阳跟她一样在扯谎呢。
林根生竟颇为赞同:“你姥爷说的对!等你考上举人、状元了,那亲事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一路上,听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也没耽搁林默默背倚着车挡板打盹。
对面的范重阳见小姑娘脑袋如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一边低声地应付着徐大伯,一边轻轻地把书箱推过去让她靠着,并伸直一双大长腿抵住书箱,免得它移动。
旭日初升的之时,徐大伯赶着骡车终于到了县城。
“二丫妹妹,二丫妹妹,到县城了。”
在一阵轻柔的叫醒声中,林默默缓缓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趴在一个箱子上睡了一觉,上面竟还有一道可疑的水迹。
她整个人立时清醒过来,胳膊在上面一蹭而过。
再看时已干干净净,脸上的羞意才褪去。
这一幕,自然都落在了范重阳眼底。
自见到林默默之后,他的嘴角就始终微微上扬,这一刻唇边的笑容不由加深了两分。
小姑娘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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