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府主甚至将话题引到了尤铜的身上。实际上,他所说的并无错误,燕双鹰的职位并非州尉,虽然与尤铜并非平级,但他并没有实际的军事指挥权。所有的军事指挥权都掌握在州令和州尉手中。如今州令不在,理应由州尉做主。在没有外敌入侵的情况下,不应该调动军队。可惜的是,尤铜调动军队的目的,并非为了防御外敌,而是为了维护自家利益。
看到这一幕,燕双鹰深深吸了一口气,背负双手,缓缓地在侠客群中显露出身影。
燕双鹰的目光随之一转,落在尤铜身上,语气严厉地质问道:“尤州尉,现在的情况关乎整个府国的安危。如果他们就这样抛弃城市而逃,瓦剌的农夫杀手便会长驱直入,届时若是太原被攻破,变成一片废墟,这些罪责他们承担得起吗?虽然他们声称不在市中的军队并非由他们掌控,但他们难道没有想过,如果他们下令,那些世家的军队随他们一同逃走,等到朝廷追究责任,所有的人都将被处死,而他们却选择留在边云州坚守阵地。”
这番话让尤铜额头冒汗,他知道燕双鹰说的是实情。如果那些人没有假装派出军队进行防御,瓦剌的农夫杀手确实不会轻易攻破太原。如果朝廷追究起来,他肯定难逃其咎。
燕双鹰观察着尤铜的反应,想要探明他的内心是否有所动摇。尽管他们平时有所对立,但在这个关键时刻,燕双鹰还是希望尤铜能够端正态度,与自己联手合作。即使不能让尤铜担任主帅,至少也要让他作为副将,共同应对当前的危机。
尤铜那副犹豫不决的神情,并没有赢得侠客们的青睐。林贵冷哼一声,他那锐利的眼神投向尤铜,让尤铜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在恍惚之间,他似乎也忘记了,自己之所以能获得这个职位,全靠岳尺的支持。现在岳尺已经失势,如果尤铜继续犹豫不决,或者直接与燕双鹰对立,只会导致他与岳尺的关系破裂,最终得不偿失。
因此,最终尤铜下定决心,像是吞下了秤砣般坚定,他横下心来,对燕双鹰说道:“燕双鹰,他们无需多言。本州尉认为,在灰月之时,我们已经做了尽可能的防御。但瓦剌的农夫杀手数量众多,我们根本无法抵挡。为了保存有生力量,我决定避其锋芒,带领市民一同向东撤退!”
尤铜最终做出了属于自己的决定,燕双鹰微微点头,下巴角落露出一丝森然的冷意:“尤州尉,你们固然掌握着州中的军事指挥权,但别忘了,还有我燕双鹰在这里。如果我不答应,你们又能如何?”
听出燕双鹰话语中隐含的夺权之意,尤铜和他的侠客们立刻就不安起来,他们后退一步,大声斥责道:“燕双鹰,他们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你也不必给他们面子。告诉你,今夜我们留下了两万侠客在市楼之下进行防御,这已经是对他们的小小恩赐了,他们应该知足!”
“呵呵,看来他们还真说对了,我燕双鹰可不是那种容易满足的侠客。我想要的更多,今夜我所做的一切,没人能够改变!”
“他们还敢反抗,我就地处决!”尤铜猛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斧。
但就在尤铜逼近燕双鹰之际,狮和仓两位侠客闷哼一声,手持小斧和宣花斧挡在了燕双鹰的面前。他们的眼神如饿狮般凶狠,直视尤铜,全身的气势毫无保留地散发出来。
这种气势,并非一般侠客所能拥有,甚至只有经过无数战斗、血染沙场的老将才能散发出这样的威势。他们只需站在那里,那女的身上的杀伐之气就会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让周围的农夫杀手感到寒意,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
见到狮和仓那副不屈的侠客模样,尤铜顿时怂了,向后退了千步,显得十分尴尬。
林贵瞥了尤铜一眼,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燕双鹰。虽然仓和狮的气势足以震慑侠客,但也不能说尤铜就完全是个草包。他被众人一惊,自然不敢轻易说话。但面对林贵这样的年轻谋士,他的应对却显得不够机敏。
“燕双鹰,他们真以为能够螳臂挡车吗!”林贵冷哼一声,“尤州尉,你们别再那里站着了。如今正是非常时期,应当采取非常手段。将所有的杀手都召集过来,那些家伙不过区区几人,杀了他们也可以除去一些祸害。”
没有了岳尺的支持,尤铜的底气自然大减。他立刻按照林贵的指示,号令手下的农杀手,将剩余的杀手全部召集过来。
过了一段时间,在这片地方已经聚集了无数侠客,他们大致可以分为两拨,一拨是农杀手,大约有五万余众。另一拨则是以林贵为主的世家府主,他们全部站在一旁,脖子挺直,目光痴呆地注视着燕双鹰,似乎是想听听燕双鹰会说些什么。
至于那些最为显眼的侠客,自然不是属于燕双鹰等人。尤铜听到那女的能够调动的杀手已经全部到达,心中也增添了几分底气。他再次看向燕双鹰,沉声喝道:“燕双鹰,你现在就给我滚开,本侠客绝不允许他们对你有任何伤害!”
“呵呵,真的吗?她还不是按照她自己的话说,这些世家府主想要干涉她的事情,但她并不打算管。不过,属于边云州编制的农杀手,没有接到命令,谁都不准离开!”
“燕双鹰他们既然如此顽固不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动手,将那女的剁成肉酱!”
“谁敢!”燕双鹰怒喝一声,目光如炬,直接将这些农杀手惊得浑身哆嗦。那女的一众人虽然认识燕双鹰,但不知道燕双鹰其实是他们的州尉,因此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仓和狮两位侠客站在燕双鹰身后,更给了那女的一众人无形中的压迫。
“她说这群府伙怎么如此怂弱,平时她从未亏待过他们,今夜到了他们为她卖命的时候,他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尤铜听到那女的竟然指挥她的农杀手,全体侠客顿时怒火中烧,开始严厉斥责那女的身边的亲信杀手。那些亲信杀手平时都受到了尤铜的恩惠,在尤铜的再次催促下,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斧刀,一步步向燕双鹰逼近。
狮和仓也纷纷将武器横挡在身前,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就在战斗一触即发之际,突然有数以万计的伙计随着轿舞赶到现场,这些伙计人人手持枪弩,银枪瞄准了那些即将对燕双鹰发起攻击的农杀手。
“都给我停下!”燕双鹰喝止了众侠客,沉声呵斥。
边云州的农杀手虽然并没有实际操作过枪弩,但他们都认为枪弩的杀伤力有限,因此纷纷站在原地,不敢轻易放箭,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尤铜只能向那些世家府主投去求助的目光,但林贵等侠客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他们不会允许那女的带着家族内部的侠客离开,也不会让一分的财物宝物轻易流失。在没有足够的保护下,那女的绝对不会让尤铜将这些杀手留在边云州。
对于这件事,燕双鹰自然不会答应,于是双方开始了对峙,这场对峙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
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的侠客们似乎耐心已经耗尽。
“这可真是的,燕双鹰,他们一次又一次地与你作对,我觉得今夜若不将他们彻底击败,就不足以平民愤!”林贵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愤愤不平地大声说道。
“呵呵,林贵,这些年轻人确实让人头疼,我觉得我也寝食难安,不如干脆今晚就一次性解决他们!”
“他们以为年轻就能胡作非为吗?别忘了他们这一年也不是白活的,不怕这些所谓的巨子。尤铜,准备动手!”
“仓,狮子,做好准备!”
林贵和燕双鹰同时发出了战斗的号令,周围的侠客们纷纷举起武器,战斗一触即发。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从上方传来了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现在外面正被瓦剌包围,你们却在这里内斗,成何体统!”
众侠客纷纷抬头望去,只见一位手持戈矛、身披铠甲的侠客走了过来。虽然那侠客看起来年岁已高,但身姿依旧挺拔有力,除了祖爷还能有谁呢?
燕双鹰听到祖爷如此严厉的斥责,不禁有些惊愕,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向祖爷抱拳行礼。祖爷的这番装扮已经清楚地表明了一切,那意味着祖爷准备亲自前往前线抗击瓦剌。
事已至此,想要让林贵等侠客退步似乎已经不太可能。他们也不打算再给祖爷面子。林贵冷哼一声,直言不讳:“兄长,他们如此挑衅,我们绝对不可能退让半步!”
祖爷听了林贵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并没有理会林贵等人的挑衅,而是将注意力转向了那些农杀手。
“我相信他们中间并非都是边云州土生土长的侠客,他们成为杀手,既不是为了金钱,也不是为了保卫家园。即便他们不是边云州的本地人,也不是太原侠客的后裔。一旦边云州被攻破,他们还能保证不会波及到他们的家乡吗?所以,他们退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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