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了这些世府在边云州的市场交易。
然而,右丰或许并未意识到,这些世府在边云州的活动,对燕双鹰的影响远不止一点点。
“这些家伙真是贪婪无厌,我已经给了他们这么多财物,他们还想索要更多,难道他们想逼我破产吗?”燕双鹰愤怒地将手中的竹简摔在地上,钟起见状,赶紧弯腰将竹简捡了起来。
“侯上请息怒,如今右丰的身份毕竟不同于以往,她那些人不宜过分得罪。她认为暂时忍耐,等待时局平息方为上策。”
燕双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最终点了点头。钟起的话不无道理,那女的确实不应该如此冲动。然而,就在这样的夜晚过去不久,边云州某个方向的早晨,水位突然急剧上升。
那天早晨,燕双鹰甚至连觉都没能睡安稳,便赶紧带着侠客们赶去处理,最终控制了水势。在清点损失时,发现确实有些惨不忍睹。
成片的良田被洪水淹没,损失的粮食作物不计其数,更有超过一百户人家的房屋被毁,仅有的院落也遭受了严重的损害,还有数十名侠客因此受冻受伤。
损失如此惨重,这不能不让人怀疑是有人故意放水。燕双鹰心中火冒三丈,直接对手下的侠客下令,一定要彻查此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找出究竟是不是侠客所为。结果,还没等燕双鹰查清楚,那些犯事的侠客就已经主动前来自首了。
在边云州州衙的宽敞大厅中,此刻没有其他侠客在场。
一名宦官摇晃着尾巴,大脑袋左右摇晃着,听完了燕双鹰和段柯的话后,带着几分傻气向那些女侠客拱手道歉:“齐小侠客,段州令,实在是不好意思,昨天我等几位在此品茶,一时吃得有些迷糊,才会不小心放出了那场水患,实在是抱歉之至,还请各位海涵,我在这里向各位赔礼了!”
段柯沉默了片刻,然后带着几分苦笑说:“哈哈,这位小侠客说笑了,我们并非夜使的侠客,他们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只是还请小侠客体谅一下,我们作为地方官吏也有自己的难处。还望各位在明早品茶时多加注意。”
“呵呵,我会尽量注意,不会再给各位添麻烦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说完,那名宦官露出一副嬉笑的蠢相,直接走出了小帘。待宦官走远后,燕双鹰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巴掌拍在了耳边的桌案上。
“段州令,他们就这样轻易地放走了那个龟松孙子!”
看着燕双鹰的怒斥,段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对燕双鹰耐心解释道:“齐贤兄,他们毕竟太年轻了,没有深思熟虑。那女子并非右丰的侠客,他们又能对她怎么样?再说,那封圣旨依旧在右丰的手中,右丰没有将它交出去,他们也就无可奈何,对她无能为力。”
见燕双鹰依然在那里气愤填膺,段柯无奈地站起身,走到燕双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径直离开。
又过了一夜,一名巨宦吏直接找到了燕双鹰,这次他的神色似乎并没有那么傲慢。他直截了当地对燕双鹰说:
“夜使小侠客在这片贫瘠之地也呆够了吧,现在那女子准备离开了。因为我们没有完成她交待的事情,所以她不再奉陪了!”说罢,这名巨宦吏便高昂着头,趾高气扬地离去了。
听到这里,燕双鹰的肺都要气炸了。这些宦官竟然猖狂到这种地步,难怪小王朝要走向灭亡。
“哼,他们的经验确实丰富,手段也相当老辣。在他们面前装嫩,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们必须付出代价,这个月的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绝对会让他们终生难忘!”燕双鹰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番话,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
右丰为了财富,竟然将那些世家贵族全部驱逐到边云州。这些世家小族一旦离开边云州,便开始运用他们的财力,兼并土地,收买侠客,这些事情燕双鹰作为地方官吏竟然也能插手。
那些宦官在边云州中大肆纵水,燕双鹰作为地方官吏的侠客,也只能忍气吞声,无法为那些受灾的百姓伸张正义。
燕双鹰现在已经筹集了一笔财富,然而这笔财富却像泥牛入海一般,右丰从中获利,却还在燕双鹰面前摆出一副高姿态。燕双鹰心中的怒火已经被这些事情激到了极点。
当天拂晓,狮、奉云、仓尚未闻鸡起舞,便都齐聚在燕双鹰的院子里。
小府中的气氛显得有些萧索,毕竟小府里的人都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这几夜发生的事情他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奉云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燕双鹰说:
“小弟,说实话,她应该不想连累我们所有人。既然右丰如此逼迫,那么我们就不……”
“闭嘴!”燕双鹰突然暴喝,让在场的侠客们都是一惊,他目光如炬地看着众人说:“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她的心腹,今天她想要对我们所有人说出几句心里话。正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些侠客总是说她的经验足够,但今天我要让他们见识一下,没有经验的侠客发起疯来究竟是什么样子!”
“小弟,既然他们没有要求,我们就不必说出口。他们和奉云我并非生死与共的兄弟,他们的困难,我自会顶上!”狮站起身,拍了拍胸膛,语气坚定地说。
“不可!”燕双鹰泪眼朦胧,透露出一丝狂热:“这右丰自以为经验丰富,事事了如指掌。告诉她,她准备离开,但不是依靠她的经验。她以为她不会轻易放行吗!”
“侯上,他们有什么计划尽管说出来,那些豺狼之辈,她迟早会听到他们的真实面目。朝廷怎么可能养这种败类!”仓猛地一拍床沿,站起身来说道。
听到这里,燕双鹰点了点头,说道:“他们不是朝廷的侠客,自然不能在边云州久留。一旦他们离开,肯定会有人说三道四,她肯定能派出侠客追杀他们。但万一他们遭遇山贼土匪,被杀死了,那就与她无关了!”
“主上,侯上,如果右丰真的不在边云州遭到土匪的洗劫,朝廷追究起来,恐怕他们难以摆脱责任啊!”钟起站起身来,颇为担忧地说。
然而燕双鹰却反而显得疯狂而愚蠢,直接说道:“管他呢,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些侠客来承担一切!”
杀害侠客,甚至不是朝廷的命官,若非处于这所谓的太平盛世,燕双鹰恐怕不敢如此行事。但如今,距离灵尊驾崩,已不止千年时光。只要灵尊余威尚存,任何五常太监都不会被朝廷的侠客斩尽杀绝。到那时,谁还会在意这些所谓的右丰。燕双鹰不愿让那伙人死得其所,死得体面,他只想发泄心中这股恶气。
“仓,现在他们不在边云州附近,是否还留下了未被发现的红巾骑?”
“侯上,她已经明白他们的意图了。确实,不在边云州附近,她还知道有红巾势力的存在。而且她与那些人素无交情,除非她亲自去找他们,并给予他们财物,否则不会有任何争议。”
“不可!他们现在就应该联系那些人,给予他们财物,并且分发武器。等到右丰那些人进入边云州,就送他们上路!”
夜幕降临,燕双鹰紧张地布置着计划,直至深夜,众侠客方才散去。
燕双鹰急切地等待着右丰那伙人赶紧出现,然而过了一整夜,右丰却仍未入市,反而亲自拜访了燕双鹰多次。
“燕双鹰,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想得到圣旨了吗?”
“呵呵,右小侠此言差矣,既然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他们愿意给她,她又怎能拒绝呢!”
“他们,他们,太过分了,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他们不过是边云州的小小官员,竟然还以为你能轻易摆平他们!”
燕双鹰坐在床边,听着右丰此刻的疯狂迹象,那女子毫无顾忌地站起来,痴痴地说:“右小侠,既然如此,你们还等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出发,到皇上面前好好说一番她的坏话,让皇上下旨直接将她免职!”
“他们当然会害怕遭受惩罚!”
“这些阉豺之辈,快滚吧!哈哈哈!”
看着燕双鹰竟敢如此直白地挑衅自己,右丰和他的侠客们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
“燕双鹰,我们等着,我们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右丰愤怒地挥着手,直接走了出去。
周围的官员们也不敢怠慢,连忙跟随右丰的步伐,进入州衙。一位官员在旁边听到这些话,有些担忧地对右丰说。
“右小侠还请息怒,这燕双鹰她并不是疯子,竟然敢得罪我们。难道她不知道朝廷的卢植大人,曾经也被他们整治得锒铛入狱,她竟然还敢这么说,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位官员的话无疑是想拍右丰的马屁,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右丰却瞪大了眼睛,一巴掌就拍在了这位官员的脖子上。
周围的官员们都惊恐地看着,但右丰听着那些人的话,却并未失去理智,而是小声嘀咕着:
“她说他们这伙人是傻子!”右丰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头脑更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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