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度,从头到脚都是地头蛇的神气。
二人以前常来北海,一看就明白,来人是当地的掮客,专门给当地的富商拉买卖,从中赚取佣金。别看他们都是一些当地的小混混,但一聚一大帮,凌弱欺生,专门做些强买强卖的勾当。
鲍叔没好气地问:“有何贵干?”
“那边的两车货物是二位的?”壮汉大咧咧地问。
“是又如何?”鲍叔正饥肠辘辘,心中格外来气。
“那好。二位的货物我们兄弟俩包了,包你二位得个好价钱!”来人笑嘻嘻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十分肯定,一点也没有商量的意思。
“岂有此理!”鲍叔生气地说道。
管仲上前一步,扯一下鲍叔的衣袖,悄声说道:“鲍兄莫急。”然后不亢不卑地对来人说:“二位有所不知,鄙人历来只与高记渔行做生意,对不住了,二位!”
管仲知道,高记渔行是当地最大的商行,不光买卖做得大,后台也硬,据说与上卿高家是本家,在当地没有人敢招惹。于是,管仲扯大旗做虎皮,情急之下,搬出高记渔行来唬他一下。
没想到管仲的话真管用。来人一听,扭头走了。
鲍叔盯着二人的背影,面色还有些愤愤然。管仲却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对鲍叔说道:“来,来,来,鲍兄,别误了趁热吃鱼!”
白白的鱼汤像是加了奶,一看这颜色就知道这鱼是刚刚捕捞的,很新鲜。汤的下面是一条一尺多长的鲜鱼,肥肥的,向上泛着白白的油花。热气飘浮,一阵清香袭来,二人不禁胃口大开,嗓眼里像是有一只小手,一个劲地往里划拉,一会儿就把鱼盆见底了。二人饭饱,就尽早歇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就匆忙起身,赶到集市,用自己的粮食、葛麻换鱼、盐。无须将货物卖了再买鱼盐,以物易物更为简便,粮食和葛麻是这里家家户户的必须品,需求量很大。
二人并不与人零星兑换,虽然与渔民、盐夫直接零星兑换最合算,但行行都有它的规矩。兑换鱼、盐早就被富商所把持,他们收购了鱼、盐再统一出售,从中赚取高额利润。别看渔民、盐夫年年辛苦到头,也难免挨饥受冻。尽管鱼、盐都不愁销路,但钱都让那些富商赚去了。
钱多了喘气就粗、为人就横。他们手下都有一些爪牙,见到外来商人与渔民、盐夫直接交易就来找茬,不择手段地挤兑你。管仲早年来这里贩盐,为了多赚一点,没少受他们的欺压。
现在,管仲的经济状况尽管不好,但比原来强多了,犯不着再去惹麻烦。管仲找到一个商铺——行商坐贾,贾人都有固定商铺,好在前几年经常来,熟门熟路,很快就谈好买卖,把两车粮食、葛麻换成了满满两车鱼干、虾干、腌鱼、虾酱和咸盐,也不劳二人动手,像这样的大买卖,商铺自然有人卸车、装车。
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已是正午。二人匆匆动身,赶往南阳。南阳在泰山南麓,山南曰阳,故称南阳。从北海到南阳接近三百里,二人少不得起早贪黑、晓行夜宿,一路风尘,四、五日后终于到了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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